情還是有被這場意外影響了不少的,接下來的大半個時辰裡; 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冷血又慣來不多話,就算察覺到了她的低落; 也不知道要如何用言語安撫; 想了想只能抓緊她的手。
……
當天晚上林詩音回到李園後先去問了祥叔林仙兒有沒有來找他。
祥叔捏著她那個錦囊嘆氣道:“來了,看著還真可憐,我就讓張大夫跟她去為她爹診治了。”
張大夫正是那個給林詩音看過幾次病的神醫,一般人想請他可難得很; 不過祥叔出馬,自然是直接以李家的名義去請; 斷沒有請不到的道理。
林詩音聽著點了點頭; 思忖片刻後道:“至於她自己……我既然留了她當丫鬟,您就看著安排吧,也不用格外照顧她。”
這種事祥叔經驗很足; 故而一點都沒有猶豫就點頭應下了。
他這麼幹脆,倒是叫林詩音有點驚訝:“我還以為您要嫌我管閒事太心軟呢。”
祥叔不以為意:“就這一個小丫頭算什麼,從前少爺帶回來的人才叫多呢。”
相比李尋歡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林詩音的這點心軟完全可以說是人之常情了。
林詩音聽得無語極了,行吧,要比聖父她肯定是比不過李尋歡的啊!
“總之您就別太在意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祥叔說。
“……嗯。”她點點頭,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那就先這樣吧。”
說完林仙兒的事之後她本想直接回冷香小築去,結果祥叔似乎還有話要說,在那吞吞吐吐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來:“您今日和冷捕頭去爬山……可還愉快?”
林詩音一時無言。
不過想了想後,她還是點頭道:“還不錯吧。”
祥叔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愉快當然是實話,但大概並不是祥叔想象中的遊玩得愉快。
轉身離開前院的時候,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不自覺地流露了些笑意。
不再把亂啃一通當吻之後,他簡直進步神速啊。
·
林仙兒的父親的確病得挺重,但遠遠沒到藥石無醫的地步,先前給他診治的大夫之所以說得那麼誇張,只是因為看這對窮酸父女根本出不起治病的錢而已,現在換了那位姓張的神醫來替他診治,藥錢也有李家兜著,自然姓命無憂。
為此,林仙兒直接找到李園來又跪謝了林詩音一次,還表示自己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她。
這會兒她其實已經算是半個李園的丫鬟了,但祥叔準她這段時間先忙照顧父親,所以才很少出現在李園。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林詩音讓人把她扶起來,想了想道,“你以後不管遇了事,別再隨意輕生就行。”
“不會了。”她連聲保證,“姑娘救了我,我的命就是姑娘的,絕不會再輕易尋死了!”
林詩音:“……”
沒等她想好要怎麼回她這句話呢,林仙兒就又著急地補充道:“但為姑娘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是願意的。”
林詩音再度:“……”
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走向有點詭異?
等林仙兒的父親養好了病,不用她每日在家照顧之後,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祥叔把她安排在冷香小築伺候林詩音的起居,說是伺候,其實也就是替她歸檔衣物首飾而已,畢竟她現在這個年紀,李園裡別的雜事估計都做不了。
林詩音本來是不想和她接觸太多的,甚至還想過要不要把她調到別的院子去,但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地方,加上冷香小築的其他侍女都說這小丫頭做歸檔的活做得不錯,所以最終還是讓她留了下來。
放在眼前看著也許還好一點呢,林詩音這麼安慰自己。
她近來忙新鋪開張的事忙得很厲害,每天早出晚歸,常常累得在泡腳時就直接歪在椅子裡睡過去。
而林仙兒大概是聽她的貼身侍女說起這事,隔天夜裡就在她回來後跑來問她需不需要按摩。
林詩音一聽,下意識地擺手拒絕:“不用,你快去睡吧。”
小丫頭咬著唇有點失望:“我從前也經常給我爹爹按腿的,他說我按得很好呢,姑娘真的不試試嗎?”
所以說長得好就是了不起,這委屈的小表情和滿是希冀的語氣直接讓林詩音屋裡的侍女心軟了,一個個都幫腔道:“不如就讓仙兒試試唄,有用的話您每天也能少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