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的跟前湊了湊,一臉喜色:“你女兒貌若天仙,就像那水靈靈鮮花一樣。有人託我說媒,要娶她做媳婦呢!”
蘇氏再次驚訝,心想:難不成是莊志這個老頑固想通了,可就算是莊家來提親,也不至於大老遠地跑到縣裡尋個媒婆來吧?感覺不對,蘇氏忙問:“哪一家?”
“縣裡赫赫有名的鄭家。”王媒婆眉角上挑,笑得花枝亂顫,似乎是能為鄭家說媒,是一件無比榮耀之事。
可蘇氏卻不管什麼鄭家、李家、王家的。她心目中女婿的目標是莊青凡,只要不是莊家那一率拒絕。雙手亂擺道:“不、不能定親,使不得……”
王媒婆以為她因為花花太歲左安林的事而有難處,一把扯過她的手笑道:“哎喲我的嫂子,你是不是還怕那花花太歲找你麻煩呢!不會了,不會了!你也不想想那鄭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那可不是左安林能惹得起的,你們家閨女要是與鄭家結了親,穿金戴銀出門坐呢子大轎不說,就是那左安林見到了,也是矮上三分。”又說:“再者這可是正妻,那鄭家公子年過二十幾尚未娶妻,就是因為眼光高,多少名門小姐他都看不上,也不知道怎麼地,就看上你家閨女好了。”臨了還重重地說了一句,“北家嫂子,這可是你們家的福氣。”
“那也不行。”蘇氏不想聽她那些話,斷然拒絕。
“怎麼就不行?”王媒婆可不想就此放棄財路,又勸:“俗語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女兒正逢出嫁年齡,錯過這村便沒這個店了。對方是縣裡甚至是京城都叫得出的響噹噹的人物,看上你女兒當真是她的造化。這樣一來不但你女兒享了福,你和兩個兒子也沾了光,而且那花花太歲的事不也解決了。”
王媒婆眉目流轉。說得口沫橫飛。
蘇氏卻聽得很不耐煩,站起來道:“王媒婆,不要說了。我們窮人家,小門小戶的,也沒有好好教養女兒,所以也不想攀那高枝,你還是回了鄭家去吧,我女兒不嫁。”大有送客之意。
王媒婆撇嘴,“北家嫂子,你總要聽一聽對方是何等人家吧?說起大名來要嚇你一跳。人家可是……”
“是誰也不行!”蘇氏打斷她的話,態度堅決,“越是大戶人家我們越是配不上,小門小戶的還好湊些嫁妝,一旦嫁了大戶。嫁妝我們都出不起,可沒有這個錢辦喜事。”
“嫂子你好糊塗。女兒家本是一筆財,嫁個好人家,連本帶利都撈回來。管教你吃喝不愁榮華富貴都有。若是放過這機會,又不想給花花太歲當妾,那養成老姑娘,後悔都來不及!”
蘇氏不吱聲。卻在心中暗想:看來北雪和莊青凡的婚事,要儘早和莊志商量才行。早一點給兩個人的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王媒婆見狀,幾分得意在臉,以為說中了對方心思,又勸:“嫂子可別推辭了。再說鄭家公子已經見過你女兒的面。很是中意。人家二十幾歲尚未娶妻,就是想選個中意的。雖然家裡有兩房妾氏,但是這樣的大戶人家都難免了,你女兒進門就是正妻,這可是幾輩子修不來的福氣。再說那鄭家可是……”
蘇氏越聽越氣。氣血上衝,滿臉通紅,厲聲道:“你不要說了,莫說是什麼鄭家,就是皇上選妃,我也不嫁女兒。”
“北家嫂子可莫胡言亂語,”王媒婆臉現不悅,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差事,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糊塗娘,她可是在鄭公子面前打了包票的,這回去可怎麼交差,趕緊勸道:“在咱們涇水縣那鄭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頭有臉,就連官府知縣老爺都惹不起,新上任的地方官都先到鄭家拜會鄭老爺子,你一個鄉下婆子真是不識好歹!”說完扭著身子瞪了蘇氏一眼,“我說北家嫂子,我做媒婆幾十年,真沒見過你這麼油鹽不進的娘!”
蘇氏也是從風浪裡走過來的人,何況是關乎女兒的終身幸福,豈有這麼一嚇就怕的道理。她不聽王媒婆多嚕嗦,直接攆出門去,腦子裡冒出念頭:“明天就找莊志商量北雪和莊青凡的婚事。”
捱到中午,幾個孩子都已歸家。蘇氏便將王媒婆的話如實說了。
北焰第一個不答應,紅著臉嚷道:“深宅大院進去就出不來,且不論這鄭家如何,鄭公子如何,就說那高牆之內的日子,哪是自小在山野間跑慣的妹妹所能適應的。”
北雪幾經思量,就憂心忡忡地將那天在淨覺寺遇到的事告訴了孃親。
“莫非就是那個鄭公子?”蘇氏驚訝莫名。
北雪點頭,“除了這個人姓鄭之外,我從沒遇到過什麼姓鄭的公子。”
蘇氏焦急地拍著手背,“恐怕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