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之人無不驚愕。
有人說北雪當初被白家退親,這是因禍得福了。
有人說花花太歲就是靠著姑父當官,與鄭家相比那簡直不值一提。有了鄭家的干預,他娶北雪作妾的美夢算是破滅了。
就連這幾年從未登過北雪家大門的奶奶姜氏,也被二兒媳婦淩氏扶著,笑呵呵地來了。她探著腦袋就問蘇氏:“桂芬哪,聽說北雪要與縣裡的鄭家定親了,這事兒可是真的?”
“娘,不是。”蘇氏笑道。
淩氏當即翻白眼,“大嫂,你還瞞著我們。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而且今兒鄭家已經趕著車隊來給你們家送禮了,這板上釘釘的事兒,你還瞞我們幹啥?嫌我們這些窮親戚給你在有錢的親家面前丟人?”
“沒有,沒有。”蘇氏連連擺手,“鄭家就是請了媒婆來問,定不定親還在商量。”
“這還有啥商量的?”姜氏當即拍了大腿,“聽說那鄭家的祖上世代為官,現在雖然不在朝中,卻也是一等一的富商之家,萬萬錯不了!”
姜氏眉眼間的得意之色,似乎對北雪能攀上這樣的富貴人家很是滿意。又拉著北雪的手說道:“真是沒想到啊,北雪這幾年出落得有模有樣,連眼框那麼高的鄭公子都看上你了,真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哪!”
“誰說不是。”淩氏也眉開眼笑,拍著北雪的手背,“日後嫁進鄭家可要知禮有度,若是有什麼好處,可別忘了二嬸我,最好也能牽針引線給二嬸的兩個閨女也攀一攀高枝,讓二嬸我也像你娘一樣做一做這有錢人家的岳母。”
北雪一頭霧水,連忙掙脫,“奶奶,二嬸,我們可沒答應鄭家的提親。”
“哎喲北雪這孩子還害羞。”姜氏和淩氏笑成一團,“這樣的人家找上你那可是天上掉了大餡餅,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送走了姜氏和淩氏,蘇氏和北雪又等了好半天,直到天都黑了,蘇牧生才與蘇牧何來到北家。
一是因為蘇牧何在同窗家喝酒,晚了回家的時間,二是兩人一路從家裡走來,也聽說了北雪要定親一事。
蘇牧生一邊走一邊奇怪,“白日裡北雪還來咱們家找你,當時雖然沒說什麼事兒,可也沒說定親的事。”他微微意外,“難道她要定親了,只和你這個小舅舅商量,而不理我這個大舅舅?”說著他心裡竟有幾分不痛快。
“那怎麼會呢?”蘇牧何勸他,“大哥,我猜我姐是想透過我打聽一下那鄭家如何,畢竟我在縣裡待了幾年,對那些大門大戶的人家還是有些瞭解的,就算是不瞭解,也可以透過人打聽一下,估計這定親的事還沒落實。”
“嗯。”這麼一說,蘇牧生心裡痛快了許多。
兄弟二人商量著就敲開了北家的大門。
進了屋,圍桌坐下,北雪沏了茶。蘇氏這才急急忙忙地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蘇牧生一瞪眼睛,“二弟,你倒是說說,那縣裡的鄭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家。還沒定親就出手這麼大方,想必是銀錢極多吧!”
“大哥,錢何止是極多。估計後面的幾輩子都花不完。”
蘇牧何便說起了這鄭家的來來歷。
原來這位北雪在淨覺寺遇到的鄭家公子叫鄭希年,祖上系川定人氏。其祖父在先帝年間曾經官至吏部尚書,與當時的大貪官陸坤交往甚密,一起貪髒枉法,搜刮民財,家資富豪,不可計數。
後來東嵐帝繼位後,陸坤沒有了先帝的庇護,又有眾多官員聯名上書奏他的本。再加之東嵐帝本就對他的惡行早有耳聞。就藉著順應天意,為平民憤的由子,下令查抄陸坤。一時間朝中在陸府得銀千萬,珠寶不計其數,一時轟動朝野。由此自然也就牽連到鄭家。
但是當時很巧,滿朝文武都在忙著陸坤的事,還沒顧及到奏本鄭家時。
鄭家有一女其時被選入宮。後鄭家又用大量銀錢打通宮內各種關係,直接將其女送上了皇帝的龍床。
其女一夜便得皇上寵愛,幾度春風後,又枕邊說動皇上對鄭家網開一面。當時鄭希年的祖父機靈異常,藉著火候直接上書皇帝,願捐銀兩百萬充入國庫,以銀贖罪。
皇上抱得美人與銀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手,下詔准奏,放了鄭家一馬。
鄭尚書僥倖免遭誅連,痛感宦海浮沉,官場險惡,便趁機告老辭官,並囑子子孫孫永不做官,以免獲罪。
既便是不做官,但是鄭家家資雄厚。因而棄官從商,開錢莊,賣布匹,販茶葉,生意興隆,財源滾滾。到了鄭希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