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是大熱天的,可小姐是萬不能見風的,披上這個,萬全一點。”
說著,也不顧秋水菀緊鎖的眉頭,徑直將披風替她繫上了,待妥當後,兩人才扶著她出了門。
茯苓就在外間候著,見人出來了,連忙湊上前去,“小姐,你知道嗎,今兒墨香居與清芊居那邊大動,你知道在動什麼嗎?”
“莫道是孃親留給我與哥哥的那些東西?”
雖然這五天都躺在榻上,但是秋水菀對府裡的情況依舊瞭如指掌。
比如:二少爺秋景延修學期滿,從鳳凰山上回了侯府,張氏大喜,偏秋之衡並未替秋景延辦接風洗塵的宴會,張氏心裡大不滿,與秋之衡進入冷戰。
比如:冷戰期間,秋之衡一再受到米老太君的施壓,終究開口讓張氏歸還莫氏留下的所有嫁妝,期限便是今日黃昏。因這事,張氏大鬧了兩次,都被秋之衡怒聲訓斥了,於是張氏回了趟孃家,請了張恪上門說服,哪知秋之衡態度堅決,弄得張恪對他多有不滿。
侯府與張府,便也從這一刻開始矛盾不斷了。
“小姐,你真聰明,一猜就中。”
茯苓可是天天盯著墨香居與清芊居的動靜的,當然第一時間知道里面的動靜,這會兒,她可喜悅了。夫人虐待了小姐這麼多年,這會兒,小姐還不揚眉吐氣!
“別高興太早,錢財乃身外物,沒了也就沒了,可是張氏,從此便不再打算放過我了。”
若說以前她還存著一絲自己出嫁便再無瓜葛的想法,那麼現在,她定是恨自己恨到骨子裡去了,以後,怕是有得防了。
“哦。”
茯苓瞬間有些悻悻的,她拿眼睛偷偷看了眼秋水菀,但見她沒什麼表情,想想又笑了。
這邊廂,齊王府、飛羽院內。
上官太妃正側躺在軟榻上,一邊享受著貼身大丫鬟碧如碧影的伺候一邊喝著方才端上來的冰鎮銀耳湯。
“那丫頭,秋之衡不聞不問,國公府的人也是鮮少關懷,家裡有個老太太及大少爺護著又有何用?那張氏可是個厲害的,老太太早已不掌管家中權利,許多事情還得看張氏的臉色,她可不會明擺著和張氏幹,大少爺又是個軟弱的,倒是這一年內變化很大,可惜來得太遲了。
那丫頭能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得這般大,還活得好好的,沒有一點心機是做不到的,咱們齊王府看人,不一定要她門楣有多高,只要這人聰慧、懂得算計,那就行了。讓皇上封她一個郡主之銜,倒也與燁兒異常般配。”
“是,母妃說得極是!”
下首坐著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他長得極為英俊,雖然面部表情有些憔悴,可也擋不住他的英氣,仔細瞧那眉宇,倒還與楚君燁有些相似。原來,他便是那皇上的親堂弟,齊王楚東竺。
太妃喝完了湯,一旁的碧影見狀連忙接過空碗,放到桌上,轉身回來繼續替她打著扇子,卻聽得她又道:“對孩子的婚事你倒是不操心,一心都在那朝堂上,莫要也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咱們家燁兒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是別人說了算。還有,燦兒的病,你可找陳太醫再瞭解瞭解了?”
楚東竺聽聞楚君燁時臉色還不太好,這會兒一聽事關楚君燦,立刻搖頭嘆息,“沒什麼進展,也就還是老樣子,不過是用藥物吊著命罷了,若是得不到那奇藥,怕也活不過五年光景了。只苦了筱暖這孩子,好好的閨女,竟是這般嫁過來,遭人白眼不說,還得……哎……”
楚東竺嘆息,內心深處又深覺對不起自己好友。
杭筱暖乃是京城世族大家杭家的嫡長女,這杭家雖說在朝堂上沒什麼建樹,可在京城貴族圈子中也是立了足的,且並無多少人膽敢隨意瞧不起、抑或者得罪。只因這杭老太爺乃是當今聖上的恩師,皇上都得尊著敬著這杭家,又何況他人?
然這杭老太爺唯一的兒子杭天旭又是與當今聖上、齊王這樣的大人物有些交情,是以杭家在京城的地位更是顯赫。而這杭筱暖,便是杭天旭嫡出的大女兒,自小乃是內定的齊王府大少奶奶,本以為這楚君燦會是將來的世子,哪知兒時一場大病,卻落下了根子,從此半睡半醒,嫣然是個重病之人。
可這杭筱暖硬是不在乎地嫁了過來,日日盡心伺候著,夫妻感情很深,可因著楚君燦這病,她也常常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是以這楚東竺看在眼裡,也不免為她心酸啊! ^_^
☆、23 大婚前夕(2)
母子兩正說著,守在外面太妃身邊的二等丫頭明月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