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往茶壺裡添了點。
程文越又開啟摺扇,摸著扇骨上的花紋,坐在他對面的阮二公子道:“殿下,您這扇子上的畫倒是好看。”
程文越輕笑了一聲,阮大人再也忍不住了,猛拍了桌子:“蠢蛋,那是顧大人的畫。”
阮大人脾氣真的有些暴躁,連親兒子都能這麼殘忍的傷害。
☆、第117章
阮二公子有些委屈,他就是接到他孃的暗示;叫他說句話替殿下化解尷尬罷了;便被他爹罵蠢蛋。
阮夫人瞪了阮大人一眼,當著程文佑給他面子,也沒罵他,說道:“顧大人顧大人;你自己恨不得每日抱著顧大人的書畫去睡覺,又不是人人都能識得顧大人的。”
阮大人吹著鬍子道:“天下文人士子;哪個不識得顧大人。”
阮夫人冷哼一聲:“喲,識得。”那個顧大人都死了幾百年了。
程文越怕再說下去;他這岳父大人就更要生氣了;站起來道:“前朝閒相顧大人文采確實令人歎服;本王雖然才疏學淺;卻也聽聞顧大人八斗之才。”
阮大人聽他這麼說,面色好看了些;能知道顧大人;總算不是太無知,摸了摸鬍子;嗯了兩聲;又往程文越手上的扇子看了兩眼,程文越連忙把扇子合上,雙手捧著遞給他。
身為皇子,對待一個大臣如此恭敬,阮夫人對這個女婿是滿意的。
她碰了一下阮大人道:“還摸什麼鬍子,你不是最喜歡顧大人嗎?再拿喬,便是把鬍子都拽下來也沒有後悔的地兒。”
阮大人乾咳了一聲,坐在兩旁的阮府的公子們都勸阮大人拿著,阮大人一看自己的兒子侄子們都勸自己接過去了,他板著臉從程文越手中接過扇子。
把扇子開啟,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寶貝似的拿著那把扇子,讚歎道:“不愧是顧大人的真跡啊。”就是與他書房裡收藏的那副贗品不一樣。
阮三公子一拍腦門道:“難怪看這幅畫這麼熟悉了,我還說在哪裡見過呢,這可不就是和父親擺在花架上方不給碰的那副畫一樣嗎?”
阮二公子往阮大人看,意思是爹你快看啊,你三兒子比你二兒子我傻多了。
可惜阮大人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壓根看不見他二兒子那期待的小眼神。
他側著身子把畫展給程文越看:“殿下,這梅花可是顧大人最喜歡的。”
程文越點頭:“岳父大人喜歡就好。”
阮大人聽到他這句岳父大人才反應過來,他實在敬仰顧大人的人品才學,對著程文越道:“宣王殿下,你這畫可否借微臣幾日。”
“岳父大人說笑了,這畫就是小婿孝敬岳父大人的。”
阮大人嘴角僵了僵,他為官這麼多年,清正廉明,從未接收過任何賄賂,理智上應該把畫還給宣王殿下的,只是,捨不得啊。
程文越看出他的糾結,道:“岳父大人,小婿是真心求娶阿籮的,這俗話說的好,一個女婿半個兒,這做兒子的要孝敬您,您就收下吧。”
阮夫人慌道:“殿下可不能這麼說。”
宣王殿下可是當今聖上的兒子,誰敢要他當兒子啊。
阮大人哼了一聲道:“你莫不是以為一把扇子就能娶到阿籮吧,阿籮可是我最喜歡的女兒,是我們阮家闔府上下的寶貝蛋子,你竟然想以一幅畫娶走我的女兒。”
程文越彎腰道:“是是是,阿籮也是我的寶貝蛋子。”
阮二公子噗嗤笑了一聲,他的笑聲成功引起了阮大人的注意,阮大人盯住他,道:“笑什麼?”
阮二公子道:“殿下對阿籮這麼好,兒子為她開心。”
阮大人斂了神色,拿著扇子道:“殿下,這扇子微臣只借幾日,過些時日便還給你。”
他心中還有些火的,他的女兒,婚姻大事,他還未來的急為她選個好夫婿,便收到了陛下的聖旨,他心中有些鬱悶。
程文越笑笑:“岳父大人想留幾日便留幾日。”
他這岳父是個倔脾氣,他說是借,那就只能是借。
鑑於這宣王殿下每回過來都賴皮賴臉的去阿籮那裡把阿籮帶走,阮大人拿著扇子便去阮籮那裡了。
阮籮正坐在書房裡練字,她看著嬌小,寫出的字卻入木三分,遒勁有力。
阮大人進門的時候正是她在紙上寫的最後一劃,她把筆放到檀木雕刻鏤空雲紋筆格上,站起身,對著阮大人行禮道:“爹。”
阮大人點點頭,走過去看著她的字,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