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佑嗯了一聲,道:“我去淨房。”
她被吵醒,也沒了什麼睏意,睜著眼在床上等他。
他洗了澡,披了件白衫子,胸膛都露在外面,頭髮溼漉漉的垂在胸前。
姜筠看的有些臉紅,從床上坐起來,微垂著頭,拿了幹巾子給他擦頭髮。
他忽而按住她的手叫道:“筠筠。”
“怎麼了?”
他側頭指腹摩著她的唇瓣,呼吸裡還含著酒氣,不是很濃,姜筠聞著頭腦有些發暈。
“我先給你擦頭髮,溼的容易著涼。”
他把她按到懷裡,呼吸有些急促道:“先不急。”
他聲音低沉,握著她的手,帶著誘哄的意味,把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她腦子裡有些暈暈乎乎的,由著他親。
他頭髮都是溼的,髮絲纏繞在她脖子上,涼涼的。
今天本該是她休息的,昨日就說好了的,結果糊里糊塗的,她沒有半分拒絕之意。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身側的人早已穿戴完畢,站在床前往她唇上親了一口,便去上朝了。
姜筠撐著身子起床,平翠端著服飾伺候她起床。
她用了早膳,便聽外面的人通報說是姚婠小姐來了。
大婚那日她安排有失妥當,昨日給姚婠下了帖子,邀她到睿王府坐坐,順帶瞧瞧她和明縱表兄是個什麼情況。
姚婠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裙子,腰間繫著絲帶,姜筠腰本就纖細,姚婠一進門,姜筠就覺得她的腰比自己的還細,臉色雖正常,瞧著卻比先頭見面時更瘦了。
姚婠屈身給她行禮,她忙把她扶起來,道:“阿婠姐姐不必多禮。”
李掌設端了茶來,姜筠斟酌道:“阿婠姐姐,你那日見著我明縱表兄了吧。”
姚婠面色平靜道:“王妃所說的表兄是成國公府的三公子嗎?”
姜筠點了點頭。
姚婠道:“難怪王妃初見我時便知我是誰。”
姜筠有些不好意思,姚婠嘆了口氣。
姜筠道:“我從前便見過你的畫像。”
她不說姚婠也知道,她定是對她與許明縱之事有所瞭解的。
“我剛入定熙便聽說過成國公府三公子的那些風流韻事了,他從前在嘉義時,我們都以為他是無父無母的,我在外祖家長到十四歲,除了家中親人,府裡的下人,便只見過他一個男人,他生的俊朗,比我兄長還好看,雖身著破衣,卻一點都掩蓋不了他的風采,我那時最喜歡的便是每日他到我閣樓下面同我說話了。”
她說到這裡眼裡盡是落寞,她喜歡他,不在乎他出身卑微,旁人都說他是混混,外祖母不許她再見他,表姐說她傻,她都忍了,便是混混又如何,她就是覺得他好。
可是她害了他,外祖母讓人打了他,他走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只打聽到他來了定熙。
聽說爹爹調到定熙的時候她有多開心,她這一路上聽人說了許多趣事,聽了那些在她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定熙繁華,公子哥兒做的那些荒唐事。
成國公府的三公子她也有所耳聞,少時離家遊學,能力出眾,深受陛下重用,他對女人,也是來者不拒的。
“阿婠姐姐,你莫要聽信那些謠言,那些都是假的。”
“我始終不明白,既然他是成國公府的三公子,為何他從來都不來找我?”
難不成是嫌棄她的身份配不上他嗎?
她聽說定熙許多未出閣的世家貴女都喜歡他,尚書府的小姐,甚至是天家的郡主,她的身份確實是配不上他的。
姜筠也不知道許明縱為何不去找姚婠,許是少年氣盛,或者是別的原因。
定熙世族裡的爾虞我詐,姚婠其實是不太懂的,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她被保護的太好了。
“你見到我明縱表兄,他怎麼說?”
姚婠苦笑一聲:“他說他要娶我,我卻是不敢了。”
感情之事,外人不好插手,姜筠同她說了會話,阮籮也來了,她特地叫阮籮晚來了會。
阮籮如今也十三歲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同人辯起理來總是一套一套的。
她進門對著姜筠和姚婠恭敬的行禮,她來了,姜筠必是要讓人上點心的。
她來了,屋子裡便沒有先頭壓抑了,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小荷包遞給姜筠和姚婠看,上面的花被她繡的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出是什麼花。
姜筠打趣道:“阿籮,你這是繡的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