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知道她說的是剛剛算命先生的事。
姚婠自幼體弱,因有和尚說不宜養在家中;一直養在外祖家;身體才有所好轉,家中格外迷信一些,加之她平日裡多養在閨閣之中,對這外頭騙人的伎倆所知不多。
“姚小姐初入定熙,不瞭解也是應當的;若是有什麼不解;可以問我。”
對這未來的表嫂;姜筠見人便充滿好感;又覺自己這麼說話太過魯莽;解釋道:“我這人有些自來熟;又見小姐面善,所以格外親近些,小姐莫要嫌我唐突才好。”
姚婠道:“怎麼會,相逢即是有緣,況姜三小姐心善,今日又好心幫我,我該謝謝姜三小姐的。”
姜筠笑道:“我剛剛聽姚小姐說要找人,我自幼便生長在定熙,姚小姐不如說來,我瞧瞧我有沒有見過。”
姚婠斟酌一下,搖搖頭道:“姜三小姐身份貴重,只怕是沒有見過他的。”
姜筠端起蓋碗,淺啜一口,道:“希望姚小姐能早日找到自己想見之人。”
姜筠現在更加確定,姚婠想找的人是自己那明縱表哥了,也不知那明縱表哥搞什麼名堂,喜歡的人都到了定熙了,為何還不見面。
姚婠對姜筠也很有好感,很想把心裡事同她說,又顧忌著是第一次見面,怕說來被人笑話,只得憋在了心裡。
兩人又一同去了書坊,姚婠得知她即將要大婚了,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姜筠順勢邀請她三月初八參加自己的婚宴,姚婠覺得姜筠很好相處,姚府在餘州雖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可同這些定熙的公侯府邸相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母親也再三囑咐過,不可招惹定熙的那些世族之女,免得惹禍上身。
姚婠本以為姜筠只是隨口一提,畢竟兩人也是萍水相逢,卻不想翌日就收到了衛國公府的請帖。
她同姚夫人說起了這事,姚夫人道:“阿婠確定是衛國公府的小姐嗎?且她要嫁的是當今的睿王殿下。”
姚夫人有些不信,姚婠伏趴在姚夫人身上,道:“阿孃,我那日見著的那小姐氣質出眾,待人和善,不像是作假。”
姚夫人撫著她的頭道:“若真如你所說那小姐也確實值得來往,只是咱們初入定熙,衛國公府那樣的人家不是咱們能高攀的起的,阿孃不求你能結交世家貴族的小姐,只求你能平安喜樂就好。”
對這個自幼不養在身邊的女兒,姚夫人是既心疼又愧疚,姚婠一出生身體便不好,常常夜裡睡的好好的便燒了起來,姚夫人只把這些怪到自己身上,定是在懷著孩子的時候哪裡做的不妥當,才叫女兒一出生便體弱多病。
“女兒知道阿孃最疼女兒。”
姚夫人看著女兒白嫩如玉的臉蛋,就是瘦了些,這些年養在她孃家,她雖每年都過去看望,總歸是不能帶在身邊養著,女兒一路上心神不寧的,她也知道是什麼緣故,女兒喜歡上一個混混,一個無父無母,不務正業的人。
姚夫人至今記得母親痛心疾首的給自己形容女兒喜歡的人時的樣子,女兒一直養在閨閣之中,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叫男人給哄騙了也怨不得她。
她曾經是想過女兒喜歡什麼便給她,可是那樣的男人,她真的不忍心把女兒嫁過去,這女兒便不是養在自己身邊,那也是嬌養著受不得一點苦的,那樣的男人如何能嫁。
女兒的身體不宜操勞,若不能找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人,她寧願一輩子不把女兒嫁出去,自己養在家中,也好過嫁出去後,伺候夫君,伺候公婆的受人蹉跎。
姚婠坐在梳妝檯前梳妝,對著站著的丫鬟道:“斂秋,叫你打聽的事如何了。”
斂秋為難道:“小姐,奴婢沒有打探到有張公子的訊息,不如就算了,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姚婠垂首看著掌心的耳環:“你派人留意著就行了,我便是不能做什麼,總要知道他好不好,他走時被外祖母派人打的那樣重,也不知道身上的傷好沒好。”
斂秋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便是打的再厲害,這麼久過去了,也該好了,偏小姐總是掛念著,也不知那人有什麼好。
有什麼好?自然只有姚婠自己知道,她食指絞著一縷頭髮,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身子不好,阿孃說了,便是一輩子不嫁也可以的。
日子過的很快,到了姜筠成親前一晚,族裡的長輩和交好的幾個姑娘來添了箱後,萬氏把姜箏和幾個姐妹都攆了出去,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姜筠。
姜筠一看到那小冊子便知道是什麼了,萬氏同她一起坐在床邊,道:“阿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