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是能聽懂的,這小丫頭是說他不明智,這就是變著法的罵他傻啊。
他做什麼了,不過就是逗他兩句罷了,這小丫頭。
姜筠默默的瞥了程文越一眼,程文越解釋道:“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就是見她長得可愛,便同她說了兩句。”
在七皇子眼裡,他同阮籮是說了兩句話,可在阮籮眼裡,就是眼前這人不僅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還狡辯,想不到姜家姐姐如此玉潔松貞之人,竟會有這樣的表兄。
阮籮說道:“我問你,我與你今日可是第一次見面。”
“是。”程文越敢肯定,在此之前他沒有見過這小丫頭,這樣的小丫頭他若是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阮籮又道:“那你先頭可是與我說過,叫我同你回家。”
“我那是同你說笑的。”
阮籮道:“說不說笑我不知道,我與你今日第一次見面,我又是孤身一人,你上來便要我同你一起回家,我年紀小,姐姐說柺子最喜歡拐的便是我這樣的孩子,你從進門起,對著那些金銀首飾只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沒仔細觀察,一般進來挑首飾的人都會喚來管事或夥計,你一不叫人,二不仔細觀察首飾,瞧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便目露精光的向我走來,先是問我是誰家的孩子,又說我為何吃的這樣胖。”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我哪裡胖了,我父親說我這樣的身材才是正好的。”
小阮籮又為自己的身材辯解了一下,繼續指出程文越的不對之處:“你問這些,明顯就是在打探我的身世,又叫我隨你回家,這些行徑,都是柺子才會做出來的。”
程文越讓阮籮說的目瞪口呆,這小丫頭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我進來只掃了一眼,不叫管事的過來,是因為我都瞧好了,只叫他們全收好就行了。”
程文越原是想為自己解釋一下,姜筠一聽暗道不好,果然阮籮氣道:“你不僅行事不謹慎,還如此浪費,這裡皆是名貴之物,你只掃一眼,連端詳都未有,便要全買下來,可見你是個生活奢侈之人,姜家姐姐有你這樣的表兄,當真是不幸。”
她這話就說的直白了,程文越沒想到這小丫頭說話居然如此毫不留情,而且還扭過臉去不看他,好似他面目可憎一般。
七皇子從小到大,頂多是被墨文殿的夫子說了兩句頑劣,餘下的哪個不誇他聰明機智,怎麼到了這胖乎乎的小丫頭這裡,就如此不堪了呢。
七皇子有些著急,這要是傳揚出去,他的臉面可就沒了啊。
姜筠輕咳一聲,小聲道:“這裡沒人認識你。”
程文越也不願意同個小丫頭計較什麼,嘆了口氣道:“今日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
阮籮見他這會態度還算好,想到這人是姜家姐姐的表兄,忍不住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姜筠笑著問:“七小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你的丫鬟呢?”
小阮籮面色有些憂傷的低頭,姜筠見她一個人,便道:“我叫人把你送回阮府吧。”
小阮籮搖頭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裡,我姐姐等會就會派人來尋我了。”
姜筠想到程琳說過阮籮的性子不討家中姐姐喜歡,今日一個人在這裡只怕是與姐姐鬧了矛盾了,家醜不可外揚,她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便道:“既如此,那我就同我表兄先走了。”
阮籮點了點頭,程文越同姜筠往外走了兩步,又有些不放心了,要折回去,姜筠問:“怎麼了?”
“那小丫頭一個人在那裡,連個丫鬟都沒有,不如叫她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姜筠冷哼一聲道:“說你是柺子,你還真想做柺子啊。”
“你這小丫頭,說什麼呢?我不過是見那小丫頭一個人在那裡,連個丫鬟都沒有,若是真遇上了柺子怎麼辦。”
“若是柺子見了你和阮七小姐,要從你們倆中挑一個拐,你猜,柺子會挑哪一個拐?”
程文越想到剛剛那小丫頭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柺子若是見了她,只怕得繞道而行。
程文越聽她一直在說阮七小姐,想了想,問道:“阮七小姐,阮家,哪個阮家?”
姜筠微微一笑:“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阮家,剛剛拽著你不讓你走的,正是御史中丞大人最喜歡的女兒,阮家七小姐。”
程文越面色一僵,果斷加快腳步。
姜紇下了馬車,見他們回來了,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出了點小事,現在已經沒事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