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府的說詞,至於事情到底如何,橫豎是成國公府的公子死了,與旁人也無關。
太子府裡,太子同程文佑面對面的坐著,案桌上擺著一盤棋,棋盤上已經落了不少棋子,太子手執棋子一邊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一邊緩緩開口道:“他如何惹你了?”
太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這弟弟剛回定熙沒多久,也沒聽過那不成器的表弟招惹過他,怎麼就如此乾脆利索的將人給弄死了呢?
對於這個表弟太子也是不喜的,他相信若不是他先招惹了阿佑,阿佑也不會對他下殺手,只是不知哪裡惹到了阿佑。
成國公府畢竟是他們的外祖家,因許明傑自己平日裡做的糊塗事,成國公府怕繼續查下去會把他豢養幼女的那些事情查出來,便胡謅了個藉口,不讓大理寺的人繼續查下去,私底下卻還在繼續查著是誰殺了成國公府的人,一來這個仇是要報的,二來成國公府的人也有些慌亂,對方在自己的府上殺了府上的嫡子,若是哪一天想取家主之命不也是手到擒來。
成國公府不確定這是許明傑平日裡行事囂張自己惹著了人,還是殺人的人對成國公府有意見,藉此給成國公府一個警告。
成國公跑到太子面前告狀,想要借太子之力查出此事,太子只得安慰他的舅舅先回去,其實心裡頭跟明鏡似的,這事是他那弟弟乾的。
估計任誰也想不到,派人殺了成國公府二公子的人會是母親出自成國公府的睿王殿下,論血緣,這可是嫡親的表兄弟。
程文佑淡淡道:“成國公府畢竟是外祖家,這麼個禍害留著將來他做的那些混賬事被有心之人揭穿利用,於皇兄不利。”
這個理由似乎很合情合理。
程文佑自開蒙起便是墨文殿夫子誇獎的物件,定熙只傳他容貌俊朗,德才兼備,驍勇善戰,又因他對林皇后孝順,便以為他是謙和無害之人,卻不曾想過他在軍營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是優柔寡斷之輩。
便是鄢陵王謀反一事,朝堂早就察覺異樣,鄢陵王是先帝幼子,又是先帝臨死前要保的人,沒有確切的證據怎麼能隨意誅殺,程文佑十五歲那年陛下密旨讓陳大將軍時刻注意鄢陵王動向,程文佑得知此事後只是寫了八個字傳給他皇兄,將欲廢之,必固興之。
果然朝廷放縱了鄢陵王沒兩年,他便反了。
太子那時候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殺伐果斷之人,行事絕不會拖泥帶水。
那謙和無害絕不會跟隨他走一輩子,只是他沒想到這弟弟剛回來,第一個下手的是他舅家表弟。
他現在有些擔心他這弟弟了,這弟弟太悶了,不聲不響的,直接把人給殺了。
程文佑見他皇兄指間夾著棋子,手撐著案桌跑神,輕聲道:“那混賬幼時不是讓狗咬掉了男人的東西,我瞧著是將他的良心都吃掉了。”
許明傑幼時玩狗,讓狗將男人的那物咬去了,自此性情大變,這也是成國公縱容他的原因,只是他從前還僅是虐打僕從,前陣子起竟然玩起了幼女,這事許明傑做的隱秘,這些世家公子有這些特殊癖好的也多,太子得知這表弟也做這事後,將他召到太子府命人狠狠的打了他一頓,並派人去告訴成國公,再有下次,便直接將他打死,許明傑得了教訓,這陣子倒是收斂許多,太子也確實沒有再聽說他做過這事,以為他改好了,只是還沒輪到太子弄死他,他就被程文佑弄死了。
程文佑沒那麼好興致去替成國公府教養兒子,更何況那混賬已經心態扭曲,留著保不齊什麼時候發起瘋來胡亂咬人,還是弄死了一了百了。
若不是顧忌到他的名聲壞了會連累他皇兄,就憑他那日看筠筠的眼神,他又豈能讓他死的那麼痛快,還任由成國公府給他編造那麼好聽的名聲。
太子擔心自己這弟弟是在軍營裡待久了,身上戾氣過重,便說了他幾句,也不知自己這弟弟有沒有聽進去。
程文佑漫不經心的應著太子的話,太子府的屬官過來有事要同太子商討,程文佑便趁機溜了。
到了十一月份的時候,程文佑預備年後便正式搬到宮外的睿王府去,想著到衛國公府接了姜筠一道往新睿王府去看看。
馬車裡的姜筠有些開心,新睿王府距成國公府不遠,見面也要方便許多。
沒多會馬車便停在了睿王府門口,程文佑帶著姜筠進去,路上也沒遇見管事僕從一類的人,整個睿王府空蕩蕩的。
因剛下了好幾場大雪,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姜筠跟在程文佑身後踩在他走過的腳印上面。
她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