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都是哥哥,怎能對她起了心思?
他閉著眼睛緩了口氣,睜開眼睛,伸手拉住姜筠的手,姜筠順著他往他身邊又走了兩步。
“筠筠,你幼時一直養在廣陽宮中,後為兄因去西北軍營將你送回衛國公府,如今為兄又回了定熙,你想不想像從前一樣,和哥哥住在一起。”
他聲音輕柔,竟帶了幾分誘哄之意,太后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的孫兒,卻沒有打斷他。
姜筠有些不解程文佑這話的意思,可她心中歡喜,她想同哥哥在一起,她用力的點頭,像是怕程文佑以為她不想同他住在一起一樣,道:“哥哥,筠筠一直都在等你回來,等你回來把我接回去。”
程文佑扭頭對著太后道:“皇祖母,孫兒想好了。”
太后嘆了口氣,對著姜筠道:“筠筠先隨你許姑姑出去玩會。”
姜筠點了點頭,跟著女官走了出去,屋子裡的宮人也都退了下去,僅剩下太后和程文佑的時候,太后道:“你真的想好了?”
“孫兒想好了,孫兒想一輩子都同筠筠在一起,筠筠也不想同孫兒分開,既如此,不如就叫筠筠嫁給孫兒好了,況如今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孫兒捨不得她嫁給旁人受委屈。”
太后無奈道:“你要考慮好了,你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若只是想像養女兒一樣的養著她,那最好不要娶她,她如今年紀小,不懂,將來懂了男女之情,怨你恨你,又是一輩子的冤孽,你不能因一己之私,毀了她的一輩子。”
程文佑道:“這事也不是孫兒一時意起,孫兒苦思冥想很久了。”
太后怔愣片刻,她本以為孫兒只是一時捨不得筠筠,畢竟養在身邊這麼久,感情深厚,可這感情,也就像是天底下的父親對女兒一般,捨不得女兒嫁到旁人家吃苦,可聽孫兒這意思,卻不僅僅是捨不得。
她自己便同先帝鬧了一輩子,也誤了這一世,到了如今的陛下,又是一輩子為情所困,她不想孫兒如他父親和祖父一樣,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你若想好了,這事皇祖母也不反對,當初你要將筠筠養到身邊,本是於理不合的,祖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並不僅是因為寵你,筠筠母親是你母親的堂妹,你母親走後沒多久,成國公府欲再送一女入宮,彼時成國公府僅剩筠筠母親一個未出嫁的嫡女,當日成國公府老夫人帶著她母親入宮,她母親也知道成國公府的意思,可你父皇那會並無納成國公府女的意思,皇祖母支開成國公府老夫人,準備同她明說,可她自己卻先跪了下來,說是要同祖母請罪,說她不想入宮,還叫祖母莫要怪罪成國公府。
“那是個好孩子,看出皇家並不想讓成國公府的女子入宮,便主動提了出來,又當著成國公府老夫人和祖母的面說她不想入宮,免去了祖母的為難,她回去後便匆匆被嫁到了衛國公府,祖母后來召她入宮,她待你也是極好,她才是真正蕙質蘭心的女子,當日那般情況,皇家不召成國公府的女子入宮也是為難,可若召了成國公府的女子入宮,保不齊成國公府的恩德便會一點點被消磨掉,可憐她一心為了成國公府,可成國公府老夫人卻並不懂她的心思,只以為家中有女兒在宮中才是榮耀,而她又違逆了家族的意思,日子也不好過,衛國公府那樣的人家,當真是委屈了她。”
太后說到這裡心裡一陣遺憾,都是些好孩子,卻過得一個比一個不如意。
程文佑知道太后的意思,可一想到筠筠要嫁給旁人,胸口就止不住翻騰著怒氣。
他知道自己不好,筠筠那麼小,什麼都不懂,他也想不通,怎麼這孩子養著養著,就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姜筠坐在榻上看著手裡拿支筆坐在案桌前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的程文佑,從回了廣陽宮,哥哥就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想到先頭哥哥同自己說的要自己一直同他住在一起,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又不敢確定,可今日祖母帶她入宮就是要商量她定親的事情,她過了年就十一了,要想一輩子同哥哥在一起,就只有嫁給哥哥了。
哥哥這麼優秀,是大曆身份尊貴的皇子,也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有些糾結,從榻上下來,跑到程文佑身邊,見他手中拿著的那隻筆放到紙上,要寫不寫,那片紙上染了好大一塊黑糰子,湊過去從他手中抽出那支筆,放到青玉筆架上,盯著程文佑的眼睛,笑著說:“哥哥,你在想什麼呢?眼睛都不動一下。”
她說完還很好奇的往前湊了湊,程文佑感受到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的臉上,僵了僵,把頭扭到一旁。
姜筠問道:“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