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了片刻,離晚溪便在城中四處閒逛,藉此熟悉環境,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半天下來,她得知了兩件事。
一是最近城郊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地震,導致部分山體崩塌。二是有一個在地震中喪生的女乞丐,幾天前被人看見深夜在地震附近的林子裡遊蕩。這件事在雪城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不敢晚上去那裡,認為她是死不瞑目,變成鬼出來找替死鬼。
死而復生?難不成是藍絕塵珠弄的?看來要找的東西就在那一帶了。離晚溪可不信什麼鬼魂,經過多方打聽,她弄清了去城郊的路線,準備回客棧吃完晚飯就出發。
回去的路上,飄起了小雪,其間夾著細雨,落在臉上,絲絲冰涼。離晚溪抬頭望著朦朧的世界,怔怔出神:下雪了,這次會不會比那天的大?隨
即,自顧自的笑:根本不是同一個地方,怎麼比?可就算是在藍城,就算下了那麼大的雪,有些人,也已經不在了……
“小姐,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哦。”
“下了就下了,看把你高興的。”
“好幾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我激動嘛。小姐,我們出去看看吧。”
“好。”透過細雨飄雪,離晚溪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個活潑可愛的身影,那一個在大雪中蹦蹦跳跳的身影。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離晚溪微微轉眸,一柄油紙傘出現在視線中。“為何不打傘?”
“你來了?”“離姑娘有心事麼?”離晚溪眼神一閃,轉身看著司徒宇,那柔情關切的目光,令她心中一動。
“剛才馬車裡的是誰?”
“我母親。”
離晚溪一愣:“那你們來這裡是……”
司徒宇嘆了口氣,眼眸中透著一絲無奈:“我的外祖母病重。”
“哦。”離晚溪抿了抿唇,不知該怎麼接話。
“剛剛我們回去的時候,大夫說可能就是這幾天了。”
不知為何,離晚溪心裡有些難過:“既然如此,司徒公子回去吧,好好陪著她,也好好陪著你母親。”
司徒宇點頭:“我待會就回去,先送你回客棧吧。”
“不用了,雨又不大。”離晚溪衝司徒宇笑了笑,隨即快步離開。司徒宇立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離晚溪,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愫。
身後的腳步聲愈來愈近,離晚溪一轉眸,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兩人並排走著,誰也沒有說話,只聽得各自的心跳聲。司徒宇不時將油紙傘移向離晚溪,生怕她淋到一點雨。在這陌生的地方,離晚溪似乎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終於,到了客棧。“好好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
“嗯。”
“多穿點,彆著涼了。”
“嗯。”
司徒宇還想說些什麼,見離晚溪的幾縷青絲溼漉漉的貼在額角,不禁眉峰緊蹙。不曾多想,只見他抬起手,用衣袖幫離晚溪輕輕擦乾。
望著司徒宇一臉認真的樣子,離晚溪微愣神,眼底眸光流轉。四目相對時,一瞬間,氣氛開始尷尬。
司徒宇急忙收回手,眼神慌亂:“那個,我、我走了。”
“嗯。”離晚溪移開目光,匆匆進了客棧……
吃過晚飯,雨停了,只是小雪依舊。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街上空蕩蕩的,幾乎看到不行人。離晚溪策馬揚鞭,朝城郊趕去。因為剛下過雨,路不是很好走。大約兩個時辰後,她才來到那片林子。
四周寂靜無聲,偶爾幾聲鳥叫,使得詭異的樹林更添一絲恐怖。離晚溪翻身下馬,拿出火摺子,藉著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一聲悽慘的貓叫聲驟然響起,離晚溪心下一顫,循著聲音走去。
不遠處,隱隱可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背對著離晚溪,不知在幹什麼。離晚溪悄聲走上前,不料踩到一根枯樹枝,斷裂聲在這般安靜的地方顯得異常刺耳。
那身影猛然轉過身,一雙幽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離晚溪。只見她雙手抓著一隻野貓,身上、嘴上都是血,那情景煞是驚人。
離晚溪嚇了一跳,不由得連連後退,腳下一滑,頓時向後倒去。
“離姑娘小心!”耳邊傳來司徒宇那沉穩的聲音,緊接著整個人落入他的懷抱。
離晚溪很是詫異:“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離晚溪沉默。
說話間,那人已經慢慢朝他們走過來了。司徒宇緊盯著那人,低聲說:“難道她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