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秀道:“叫太醫了嗎?”
宋碧道:“太醫說身子虛,開了幾副藥。”
崔林秀往屋裡去看她,元佶躺在床上兩眼痴呆的,狀況很不對勁。
崔林秀懷疑她有點問題,探頭喚她:“元佶?”
元佶卻很清醒,笑了笑招呼他坐,使宋碧奉茶:“你來了,軍中的事情解決了?”
崔林秀說了些話,元佶倒是口齒清楚同他對談,思維也正常,除了精神虛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他就有些不解了。
但他沒呆到片刻,元襄過來了,看到他手往元佶額頭上摸,頓時頭上長角似的,崔林秀看他這架勢哪裡敢招惹,臉色也不好看,向元佶告辭。元襄送著他出去,崔林秀道:“你沒給她使什麼壞招吧?我怎麼瞧著不對勁啊?”
他其實是不覺得元襄敢使什麼壞招,畢竟元襄對元佶是絕對沒什麼壞心的。
元襄唬他:“你別整天打歪主意就好,我沒你流氓。”
崔林秀又給他氣到了,又不好罵他,只得離去。
元襄回到屋裡,元佶見到他不說話。
元襄摟了她道:“你餓不餓,想吃什麼?”
元佶搖頭,想掙開他的胸懷,這個念頭只是個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一圈小小波紋就無力消散了。
元襄還是自顧自的高興,抱著她自顧自的歡喜,她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憋悶。
元襄捧著粥晚樂滋滋的喂她,又親親熱熱的同她耳鬢廝磨說了好多話。
他毫不見外的支使宋碧,宋碧應他的吩咐也只跟應元佶的吩咐一樣,元佶心裡又有點不舒服。
宋碧怎麼能那麼聽他的話呢?受了他什麼好處?
自己現在這麼不像話,她也從來沒勸過。
元襄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的,最初只是她一時糊塗的退了一步,他便抓著了那次機會。
趁虛而入,不容任何猶豫的控制她的精神。
元佶連整理一下的時間也沒有。
夜裡元襄故技重施又拿那小瓶給她嗅,元佶扭過頭去,不肯再吸了。
她心中大致曉得,只是聚集不起足夠的精神來做一個決定。
其實就在前幾日,她對元襄還是有點猶豫的,兩年沒見,驟然他闖進門來,向自己訴說愛戀,元佶心中不是沒有動容。
她不是鐵石心腸,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真意,而且他的心意不是一兩天,是很多年了。
元佶甚至有點心疼想擁抱愛撫他一下,可憐又傻乎乎的小崽子。
正因為感激動容,所以才給他鑽了空子。
這個人太可怕了。
元襄看她不情願,也並不強迫,老實乖順的摟著她單只是睡覺。
他講起北府軍中事,元佶專注聽著,她做不了決定更大的原因是這個決定並不好做。
她要拿元襄怎麼辦。
如果元襄只是個無能小子倒好解決,她自信能收拾他。但是眼下他已經不是個無能小子了,他手裡有兵軍中有權,聲望也日上,元佶不可能把他打一頓趕出門去,也趕不出去。而且元襄算是東宮的人,出於大局的考量,元佶也不能同他翻臉。
來軟的沒用,來硬的不行。
元佶只好由他摟在懷中。
元襄的擁抱和親吻讓她很舒服,身體很舒服,但她心裡在煎熬。
她知道元襄給她搞的那什麼香有問題,但是主張未定不想再被動,也只得裝作不知道。
只是白日裡不愛在屋子裡呆了,儘可能的去禪院外走。
不在屋裡里長待,確實不大會受影響。
崔林秀原本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元佶狀況一日比一日糟糕,他是真的忍不住了。這次上寺裡又看到元佶病歪歪給元襄摟在懷裡喝藥,那情狀只如一對小鴛鴦般的,元佶還渾然不覺,恨鐵不成鋼,看的人火大。
元襄離去,崔林秀找了個機會向元佶說話:“你真的沒覺得你現在有問題?”
元佶自顧自翻書不理:“我有什麼問題。”
崔林秀道:“他糊塗你也糊塗嗎?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不知道,還是你心裡就是那樣的想法?”
元佶沒有表情也不抬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崔林秀道:“他對你什麼心思你不知道?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元佶道:“你想多了。”
崔林秀黑臉:“我看見了,也問過他,你別跟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