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跟著走出來的是流火。
流火手裡輪著個小鋤頭,那東西是平時府裡僕從用來清理庭院植叢的。
秦野那邊剛扯出峨眉刺:“嫂嫂?”
姜媃是從淨室通風的小窗牖爬出來的,甫一出來,就遇上拿著東西匆匆趕過來的流火。
於是,她趁所有人都沒注意,守在了院門口,準備一個不對,就衝上去幫大佬。
“滾開!”黃臉病癆鬼對秦野心生畏懼,慌著跑路,他想也不想,揚手一巴掌就抽過來。
越是這種危機關頭,姜媃反而越發冷靜。
她機靈的一個矮身,用小鐵鍬最鋒利的那面照著病癆鬼下腹狠狠地戳了過去。
“啊!”驚天動地地慘叫聲,響徹整個秦府。
病癆鬼捂著下腹,腳步踉蹌後退,隨後噗通倒在地上,捂著襠O部在地上哀嚎翻滾。
殷紅的鮮血從病癆鬼胯O下滲出來,眨眼之間就將半條褲子都染紅了。
秦野腳步一頓,莫名覺得腿O間一涼,冷嗖嗖的,甚是蛋O疼!
姜媃愣愣地揚起小鐵鍬看了看,鐵鍬上一點鮮血,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爆了別人的雙黃蛋。
她無辜地望著秦野,傻兮兮的解釋:“我我沒想打那……他太高了……我比較矮,一揮出去就……就那啥了……”
她說著說著,小臉就紅了。
秦野繃著俊臉,面無表情極了,他還正兒八經的教姜媃:“嗯,嫂嫂應當再往上一寸,讓他斷子絕孫!”
窘!
大佬貌似更兇殘!
姜媃無措地問:“小叔,現在要怎麼辦啊?”
那一聲慘叫,已經驚動了府裡的護院。
秦野拿了姜媃手裡的小鐵鍬,冷眼森森很是不善地盯著傷了腿還活著的那名刀疤男:“去攔著,說我發病了,別讓人進來。”
流火忙不迭地小跑著到二房垂花門前,誰來不讓進去。
那刀疤男捂著腿跳了兩下,慘白著臉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是羅家的美人和她姑母給了一百兩銀子,又讓府裡的四少爺開的後門,讓我們務必要給你們個好看。”刀疤男像倒豆子一樣飛快說。
秦野握著小鐵鍬,漫不經心得朝那男人走去。
他口吻也帶著漫不經心:“好看?只怕是好看的弄死?”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那小鐵鍬挾裹雷霆之勢砸下。
“嘭!嘭!嘭!”接連數下,狠狠地砸在刀疤男腦袋上。
碎骨飛濺,鮮血噗呲!
秦野像是咬著獵物的黑豹,死死不鬆口,非得咬斷獵物喉嚨才肯罷休。
姜媃懾在原地,她睜大了眸子,目不轉睛,吶吶喊了聲:“小叔……”
小姑娘的聲線極軟,糯糯的像是裹了白砂糖的白白年糕,甜膩膩的。
然這聲線中,卻帶著顫音,很輕微,但仍舊像是石子落入平靜湖泊,激盪起一圈一圈的波光。
秦野揮動的手驀地僵在了半空,他背對著姜媃,像是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
姜媃抓著衣襬,眼眸水霧濛濛:“還有一個人,他要逃了。”
秦野動了,他扔下手裡已經斷氣了的刀疤男,轉過身來。
少年雪白的中衣,渾身上下,都染沾染了血跡和碎肉渣子,和個屠夫一模一樣。
病癆鬼根本沒跑,□□血流不止,他壓根就沒力氣逃。
姜媃眨了下眼,看了一地的三具屍體,嘀咕道:“現在可怎麼辦啊?”
那病癆鬼掙扎起上半身:“別殺我,我幫你們,我幫你們把羅家那兩賤人騙出來,真的,求求你們別殺我!”
“哐當”秦野扔了小鐵鍬,提拎起那病癆鬼扔一邊:“是個識趣的,不殺你。”
他說著挽起袖子,開始搬屍體:“嫂嫂,你去畫室騰一下,等明日我再搬出去處理。”
姜媃像是麻木了,蹬蹬跑過來還要幫秦野搬。
秦野皺起眉頭,撥開她手:“去畫室收拾。”
姜媃站在原地,看秦野往房間裡拖屍體。
她見大佬面色冷靜,舉止從容,心裡泛起一股子的心悸。
她忽然說:“小叔,我不喜歡虐殺。”
秦野一愣,他直起身來看著她,小姑娘垂下了眼瞼,低下頭左腳踩右腳尖,還摳著手指頭。
大佬抿了下嘴角,帶點不耐煩的應允道:“知道了。”
姜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