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一噎,滿腔好心都餵了狗!
她蹭的起身,跺著腳重重的說:“隨便你。”
爾後坐到一邊,摸了荷包裡的零嘴兒消磨時間。
不一會,法案上的香燭燃盡,姜媃見秦野沒動手替換的心思,她也就當沒看到。
大佬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
她才不管仇人是否能魂回故里,迷路黃泉了最好。
當天晚上,姜媃窩在圈椅裡頭對付了一晚上,她睡得不安穩不說,還肩麻腿痠的。
秦野一晚上沒睡,就那麼盯著秦桓之棺柩,那神態似乎巴不得秦桓之能變成厲鬼從棺材裡跑出來,他好再弄死他一回,必須叫他魂飛魄散!
隔日一早,趕在秦笏來之前,姜媃將熄了一晚上的香燭重新點燃,免得落人口實,多出麻煩事。
秦野瞟了瞟,似乎頗為遺憾。
槽多無口,姜媃都無語了。
一晚上沒睡好,四肢發軟沒力氣,姜媃打著呵欠往二房素銀院去,秦野一出靈堂就不見了人影,神出鬼沒的,姜媃也沒在意。
清晨的微風徐徐,五月的氣候,一大早還是有些涼意。
姜媃抽了抽小鼻尖,搓了幾下臂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呵!”一聲輕笑響起。
姜媃偏頭,就見垂花拱門處,雙手環胸,單腿屈著,倚靠在拱門邊的秦昊。
他衝姜媃揚了揚手裡的黑漆牡丹紋食盒:“守了一晚上的靈,我想著三弟妹應當還沒用早膳,就帶了點,我娘做的春捲,味道還不錯的。”
秦昊這副殷勤熱絡的姿態,沒讓姜媃感動不說,反而讓她生出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來。
她驚疑不定,左右看了看,沒見著秦沁:“二哥,我小叔不在。”
秦昊挑眉,那張和秦勉玦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目間,書卷氣質濃郁,斯文儒雅極了,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秦昊又忍不住笑了:“沒事,三弟妹自己用就成了。”
姜媃揚起笑臉,緩步邊往院裡走,邊道:“這怎麼好意思,我還是等著小叔一起。”
秦昊同她並肩:“這些年五弟的變化我都聽說了,三弟妹很辛苦,既要撐起二房,還要照顧五弟。”
這話過姜媃裡頭,就跟放屁一樣。
她將人帶進花廳,怯懦羞澀地笑了笑:“都還好,其實平日都是小叔照顧我更多。”
秦昊將食盒裡的吃食擺出來,還細心的將一雙竹箸齊整擺好,還倒了一盞溫熱的荷葉花茶。
“三弟妹,快過來用,涼了味道就不好了。”他伸手虛引。
姜媃頓了頓,白瓷薄胎盤裡,不大的幾個春捲碼的整整齊齊,又還有幾片翠色的小黃瓜,黃翠之色,十分養眼。
姜媃稍稍紅了臉,很小聲的低頭道:“那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執起竹箸,夾起春捲,秀氣斯文地用了起來。
小姑娘吃東西,小口小口的,低垂著眼簾,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異響,端的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好景緻。
秦昊指尖微動,他欣賞了會,適時將溫熱茶水推過去。
姜媃揩了揩嘴角,端起茶水,不好意思的說:“三嬸做的很好吃。”
荷葉花茶,味道清新去油膩,喝進嘴裡,確實很舒服。
秦昊見姜媃用的差不多了,他才道:“我聽說三弟妹和繁花樓簽了死契,如今是繁花樓的扇面美人,連同五弟也成了那邊的畫師?”
姜媃轉著茶盞道:“是,因為之前出了些變故。”
秦昊頓了頓:“三弟妹可曾想過同繁花樓解了契,回來幫襯自個家裡?”
聞言,姜媃眼簾一撩,恰如其分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秦昊眼微閃,驀地伸手,大拇指腹飛快擦過姜媃嘴角:“有殘渣。”
姜媃受驚,慌忙靠後,拿帕子出來,用力擦了兩下粉唇。
太過用力,以致於她生生將兩飽滿如橘子瓣的唇肉擦的來嫣紅嬌豔。
秦昊輕笑起來,眉眼彎著,仿若裡頭灑落了星光。
“三弟妹不必見外,你喊我一聲二哥,我自然沒將你當外人。”秦昊如此說。
姜媃臉上勉強帶著笑,心裡已經MMP!
撩是?這王八蛋是在撩拔她是?
特麼禽獸!她才虛歲十一,還是個蘿莉都敢下手!
秦昊指尖一點案几,聲音忽然放低:“我若能幫三弟妹離開繁花樓,三弟妹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