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致遠笑得儒雅貴氣:“我聽清瑤說,你們是同鄉,這裡又是新年,不能回鄉難免寂寞,所以帶她來跟姜小美人聚聚。”
姜媃似笑非笑看了慕清瑤一眼:“少城主這話說的,我院裡這麼多人,哪裡會寂寞呢。”
這話讓人尷尬,厲致遠乾笑兩聲,看了慕清瑤一眼。
慕清瑤失去系統金手指這些時日,收斂了許多,平素也曉得隱忍客氣,這會在姜媃面前,半點都不敢囂張。
她翹起小指,斂了下鬢角細發:“姜媃,我現在是真心想同你重修舊好的。”
她看著她,目光真摯,翦瞳盈盈,甚是我見猶憐。
姜媃不得不感嘆,系統出品的東西果然就沒有壞的不好看的。
饒是慕清瑤失去金手指,她只要不自暴自棄,這張精緻的皮相,足以讓她過得很好。
“姜媃,”厲致遠笑著打圓場,“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人生三大喜事,他鄉遇故知,你們是老鄉,很難得的。”
姜媃摸不準厲致遠今天登門是什麼意思,她正想探探口風,秦野就身帶薄汗地走進來。
大冬天的,他穿的很是輕薄,只一件單衣,袖子還挽著,露出淺麥色的流線肌理。
那肌理並不十分隆起,像是魚鰭一樣線條順暢,但其中蘊含的爆發力誰都不敢小覷。
剛就是這雙手臂,將人高馬大的老瓦按在地下揍得鼻青臉腫。
他冷著臉沒看姜媃,直接對厲致遠和慕清瑤說:“我嫂嫂出身綺羅村,敢問慕美人要攀哪門子的親?”
有時候姜媃也覺得很奇怪,大佬第一次見慕清瑤的時候就不待見,具體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她只能理解為先天氣場不和,也可能是註定的命格不對。
慕清瑤臉唰的就白了,她扭著帕子,無助地望著厲致遠。
姜媃見秦野鬢角掛著汗,掏出帕子戳他一下遞過去。
誰曉得,大佬反應甚是激烈。
他猛地扭頭,目光直勾勾地鎖著她,口吻不善地問:“做甚?”
姜媃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沒好氣地丟他帕子。
狗大佬!
秦野垂著眼眸,拿了帕子擦了擦汗,擦完後他也不說還給姜媃,再是順手不過地收進了自個懷裡。
彷彿忘了那是姜媃的帕子。
姜媃目瞪口呆,大佬不窮啊,怎的連她帕子都要私吞?
“你今日來找我,是想讓我投靠你麼?”秦野開門見山,直接對厲致遠開啟天窗說亮話。
興許是沒想到秦野這樣直接,厲致遠怔然了下。
反應過來,他搖頭笑道:“秦畫師嚴重了,難道就不興我是為了讓清瑤開心一下嗎?”
秦野皺起眉頭,好不容易鬆快一點的心情,又不耐煩了。
他揮手趕人:“那恕不待客。”
厲致遠臉上笑意斂了,他目光有片刻得銳利:“秦野,凡事莫要絕了自個的後路。”
秦野冷笑一聲:“少城主覺得自個能成為我的後路?”
厲致遠沒有回答,厲家作為祖上蒙蔭,承襲下來的爵位和封地,然而卻像個傀儡一樣,根本沒法治理封地不說,還活得苟且。
厲家,說是豫州城主府門,可從來就是一個笑話。
連上都護伍家小輩都能騎在厲家城主頭上撒野,又何談其他尊重?
偏生,厲家人因著那點爵位,無詔不得入京。
不然,也不會藉著慕清瑤扇面美人的名頭,企圖奪取個進京的藉口來。
只是,誰都沒料到,慕清瑤長著那樣一張臉,結果還是個不爭氣的。
上都護府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壯大,厲家已經等不及了。
這些前因後果,厲致遠門清,秦野也心知肚明。
“你想要什麼?”厲致遠忽然問。
秦野斜睨過去,氣勢凜然,帶著一點不屑:“少城主,你能給我什麼?”
厲致遠頓了頓,忽然說:“聲、色、犬、馬都可以。”
秦野輕嘲:“聲色犬馬,這些伍昆都能給我,我又憑什麼舍上都護而選你們厲家?”
厲致遠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姜媃恍然大悟,原來厲致遠是挖牆角來的。
她看了看秦野,想說什麼,誰曉得秦野硬是不理她。
小姑娘一惱,拿腳尖輕踢了他小腿肚一下。
秦野沉默了瞬,竟是往邊上挪遠了。
姜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