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就是賀文章的。
加之賀文章又是孤家寡人,並無至親,往來同窗好友,那都是遠山書院的學子,伍昆還動不得。
這等暗虧,伍昆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下。
管三等人在秦野有意之下,越發低調蟄伏起來,不生事也不惹事,硬是讓伍昆找不著把柄。
姜媃不管這些事,只從秦野那聽了幾分。
她開始張活著在豫州過年的事,既是過年,那就不好繼續住在繁花樓了。
好在秦野早讓老瓦買了座兩進的小宅子,挨著繁花樓不遠,宅子裡頭一應都是現成的,拎著行李就能入住。
姜媃搬進去,和流朱一起裡外忙活著佈置。
今天過年只有她和秦野兩個人,人雖少,但姜媃還是想將氣氛給做足了。
大年三十那天,秦野休沐,一大早從營裡頭就急匆匆往城裡趕。
聽到動靜,姜媃搓著手出門相迎,結果卻見大佬黑著臉,身後還跟著泱泱一波人。
“小嫂嫂,我們一起來過年啦!”老瓦不把自個當外人,領著四五個兄弟哈哈笑著徑直進門。
姜媃不明所以,她扯了扯秦野袖子問:“這是怎的回事?”
秦野冷冰冰的說:“都是群牲口,嫂嫂不必理會。”
說是不必理會,姜媃還是讓人備了好酒好肉的招待。
期間,也不知是怎的,流朱竟是和老瓦相互看不順眼,這兩人見天就動手,走哪都要先打上一架。
於是,這個在豫州的年,居然份外熱鬧。
守歲那天晚上,姜媃想起去年和秦野窩長榻上就睡了一晚上的事,小姑娘遂朝大佬擠眉弄眼地笑了。
然後除夕夜,姜媃抱了錦衾出來,準備也窩長榻上守歲,結果轉頭就見大佬自個搬了椅子,堂堂正正坐在大門口,背脊挺的筆直。
他還對姜媃擺手說:“嫂嫂自己一個人多穿一些,我就在這守。”
姜媃瞧著已經長了一頭個的大佬,那張臉雖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但到底多了幾分青年才會有的沉穩。
大佬,正從稚嫩的少年開始往可靠的青年期蛻變。
她也就隨他了。
大年初一,倒是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暖氣襲人,是個好天氣。
姜媃和秦野在豫州並無親朋,兩人也就哪都沒去,窩在家裡熱熱鬧鬧地煮了鍋子來吃。
兩大桌人,秦野和姜媃並流朱,還有老瓦等一桌,另外一桌是旁的袍澤。
另外,賀文章也是來了,他經過一番裝扮,躲藏了好些時日,人本就消瘦了許多,還鬍子拉碴的,姜媃差點都沒認出來。
現在既是一條船上的,只要賀文章不來挨姜媃,秦野也不會刻意給他臉色看,況且大過年的,生氣吵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