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離去。
蘇三嬸子徹底慌了,大聲喊著:“里正!里正你不能不管啊!”
張里正揹著手飛快走遠了,對蘇三嬸子的呼喊不聞不問。
蘇三嬸子四肢發軟,臉色煞白。
蘇六半點都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他還在掙扎叫囂著:“誰哪拿老子怎麼樣?”
秦野和姜媃都是自持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和蘇六這樣上不得檯面的痞子計較。
定了報官,那就一定得報官。
秦野吩咐流朱將人看好了,趕著姜媃回房休息,他警醒著看蘇三嬸子家還要出什麼么蛾子。
好在直到天亮,蘇家三嬸子家也沒動靜,蘇六的其他五位哥哥,像不知曉這回事,半點都沒過問一下。
巳時分,姜媃用完早膳準備打道回府門,這裡薄田不準備賣了,就沒有什麼好商議的。
臨走之時,張里正出來相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姜媃知道他想說什麼,當先堵了他的嘴:“里正伯伯,您是個值得尊敬的好人,無論我以為走到哪,我都會記著你的好。”
這話說來,不過安撫人心的,偏生張里正吃這套。
他接連嘆息,到底還是覺得對不住姜媃:“媃女娃子,是里正伯伯不好,讓你白跑了這麼一趟。”
姜媃搖頭:“往後我家那份薄田,還要仰仗里正伯伯多關照。”
張里正一拍胸脯:“沒問題,媃你娃子你放心,只要有你里正伯伯在一天,就沒誰敢覬覦你那份田產。”
姜媃放心了,她如此寒暄,也不過是為了得里正這一句話而已。
畢竟,她常年不在村裡,那田產又沒法挪動,就擱置在那,若是被人霸佔了都不知曉,可如今有里正這話,姜媃就不擔心了。
里正於一村的威信還是和深厚的,所以姜媃在走之時,已經不擔心了。
然而姜媃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息九顏卻是沒走。
他甚至看著一行人逐漸遠去的影子,忽的問里正:“里正,我這裡有兩幅畫像,你幫我認一認。”
對這個忽然出現在綺羅村,衣著不凡的貴公子,里正是懷揣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翼翼:“何人畫像?”
息九顏從懷裡摸兩張紙張來,白紙抖開,展現出一男一女的小相來。
那男的,一身書生氣,斯文儒雅,瞧著人模人樣的。
而那女的,則長相有些怪異,一單一雙的眼睛,朝天鼻大嘴巴,確實不怎麼好看。
張里正第一眼就驚撥出聲:“這是媃女娃子爹孃!”
息九顏眸色一厲:“你確定?”
張里正點頭:“貴人,我確定,媃女娃子爹孃就長這樣的,當初他們夫妻倆來我們村的時候,大家都還覺得驚奇,畢竟媃女娃子的娘真長的很一般,但是媃女娃子打小的美人胚子,不像爹不像娘。”
息九顏冷笑一聲,捏緊了兩張小相:“可不是不像麼?畢竟這兩人模樣可生不出姜姜那等好相貌的!”
張里正表情一震,餘下的話卻是不敢問了。
息九顏額頭青筋直迸,最後太過憤怒,直接三兩下撕了小相:“好對狗男女!”
張里正渾身顫抖,某種不可思議地猜想在腦子裡成形,嚇的里正渾身冒冷汗。
“貴人,當年媃娃子爹孃實在很可憐,我才沒忍住幫了他們一把,我實在不曉得他們竟然……竟然……”剩下的話里正不敢說了。
息九顏擺手,緩和了情緒:“沒事,里正我沒怪你。”
事實上,他很清楚,當然要是里正沒幫姜媃爹孃,很可能姜媃往後的日子過的更悽慘。
至少在綺羅村能落腳,才給姜媃提供了幾年的庇護。
息九顏伸手拍著里正肩膀,笑道:“里正,我閒著無事,你同我好生說說當年姜姜爹孃的事,特別是如何故去的,我甚是感興趣。”
張里正打了個抖,忙不迭地點頭:“貴人,好說,一應都好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姜媃一行人用小半日功夫回了青州城,流朱不願意和府衙的人打交道,秦野遂親跑了一趟,將蘇六和另一個鄰村地痞送進了大牢。
這事在姜媃這就算過去了,她不再多理會,畢竟蘇三嬸子一家地位在那比著,還不值得她去多計較。
眼看時日如流水,天氣一日熱過一日,仲夏在即,姜媃已經換上了輕薄的夏衫。
秦野似乎很忙了,他給姜媃入畫的時候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