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你,你給我一杯熱茶就可以了。”
這要求當真卑微的不能再卑微,而且小姑娘還非常懂事,像個毛茸茸兔子一樣,半點都不擾人。
立馬就有人心軟了:“諸位,我等自詡讀聖人書,行君子道,要做的事也為天下蒼生為重的事情,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沒甚不能見人的。”
“對,若是畏畏縮縮,還藏著掖著,這同那等鬼祟小人有何區別?”
“也是,我們是要做好事,不怕別人知道!”
……
姜媃瞧著這群人跟個要指點江山的二百五一樣,當真驚呆了。
她曉得書讀多了會讀成傻子,原本以為只有賀文章才是這樣的,沒想到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
話雖是那樣說,沒啥不能見人的,可要告御狀這種事真的不該悄悄進行麼?
姜媃覺得,這夥人要完,絕逼鬥不過伍昆的,眼下還在豫州城有一席之地,也不曉得是不是伍昆不屑滅之。
姜媃還在胡思亂想著,賀文章已經下了定論:“對,姜小美人你不必出亭,就在此處喝茶吃瓜果便是。”
姜媃眨巴兩下眼睛,嬌軟無害地應了。
於是,她就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看賀文章指點江山,跟這數十人一起齊筆潑墨,洋洋灑灑寫了好厚一疊狀紙。
她瞟了一眼,怎麼也是五六萬字的小論文。
一眾還嫌不夠,群情激慨的很。
有人說:“十年前,伍昆老賊強搶民女,將人納入府中為妾,此等殘暴惡行,當誅!”
“不止如此,這老賊貪墨朝廷軍餉,用來養私兵,罪大惡極!”
“還有,朝廷有律,但凡一方大員,私軍人數不可超過五千,這老匹夫近幾年強徵青壯年,鬧得老無子嗣,婦無夫婿,子無嚴父,當誅!”
“老匹夫的罪行罄竹難書,大肆排除異己,虐殺朝堂下放官員,安插自己人手,把持庶務,豫州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眾位還不知,這賊人曾為了上報軍功,硬是謊稱邊城以外出現蠻夷匪徒,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屠了四個村落,將我大夏百姓人頭悉數割下累他的軍功!”
這話一落,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之所以如何憤恨伍昆,也是因為這件事。
姜媃目瞪口呆,瓜子兒也不磕了,她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情節。
她記得,裡頭,這伍昆確實不是個好人,他屠殺百姓來冒領軍功,這事應當在之後才會發生。
因為此事,是反派秦野幫著伍昆收的尾。
就這事之後,秦野才受到伍昆的重視和信任。
可目下的劇情,已經改變了很多,她相信現在的秦野應當不會去助紂為虐,那這事要麼本身就是一個局,要麼就是伍昆不止幹過一回了。
狀紙厚度還在增加,姜媃收斂了情緒,準備得空問問秦野,大佬能砍伍昆腦袋作為投名狀去投靠戾王,但絕對不能摻和屠殺百姓的事。
哎,大佬就是個撒謊的騙子精,還是個妥妥的基佬。
她都這麼不計前嫌的為他考慮,真特麼大夏第一好嫂嫂啊!
姜媃把自個感動了,連日來對秦野的氣也緩緩消了一些。
姜媃把涼亭裡的書生們挨個記住面孔,這番瞭解完想知道的事,就不想再呆下去了。
她正捉摸著找個藉口先溜走,左張右望之下,冷不丁就見著非常面熟的幾人氣勢洶洶地直衝這邊來。
姜媃心頭一驚,顧不得其他,趕緊對賀文章道:“賀家哥哥,你看那幾個人是不是上都護伍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賀文章抬頭,眼瞳驟然緊縮。
涼亭裡的人還沒做出反應,伍大公子和伍二已經帶著十五六個侍衛衝了進來。
那些侍衛一到地兒,立馬將整座八角響鈴亭團團圍住了,還直接堵了進亭的路。
伍大和伍二慢悠悠走進來,伍二一臉倨傲和囂張,他見姜媃竟然在這裡,臉上竟是閃過濃郁的惡意。
姜媃一個激靈,曉得今個要不好了。
她看向那疊狀紙,可惜這堆讀書讀傻了的二百五,居然也不說趕緊藏一下,就那麼大赤咧咧擺案頭上。
姜媃不想摻和,順勢止住想躥過去藏狀紙的衝動。
她只一臉茫然得往最角落裡縮,恨不得立刻鑽地下消失。
伍大往那案頭的狀紙上瞟,隨即冷笑兩聲:“喲,這是要告御狀啊?還是告的我父親,賀文章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