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是不解,多看幾眼慕清瑤的臉,不自覺面紅耳赤起來:“沒有,姑娘今天也很美。”
美的連同性都目色迷離,呼吸急促。
慕清瑤漫不經心轉著腰間流蘇,見走遠的姜媃直奔羅韻而去,她笑道:“我們也去看……熱鬧。”
姜媃確實直奔羅韻而去,不忘問秦沁:“這個羅韻和羅氏是什麼關係?”
秦沁答:“羅氏是羅韻父親的親妹妹,羅韻喊她一聲姑母。”
姜媃恍然,所以羅氏休了秦桓之後,秦羅兩家親家成仇家,生意場上不對付就罷了。
羅氏歸家後,定然是對孃家人說過什麼,不然何以這羅韻甫一見面就跟她來陰的?
姜媃沒掉下湖去,羅韻雖是遺憾,但這個下馬威她還是很滿意的。
滿意到,即便眼見姜媃衝她來了,她不僅不避其鋒芒,反而驕矜地抬頭,傲視著姜媃。
姜媃沒傻到直接動手,她只是跟在羅韻後頭,極為認真地看起往年獲勝的美人扇來。
羅韻冷笑一聲,只當她有賊心沒賊膽,加上身邊僕從四五個,走了一路後,便沒把姜媃放心上。
姜媃一心兩用,她是在認真看美人扇,也更認真地在觀察羅韻尋找機會。
湖心水臺很大,分兩三層高臺,稀稀落落的好些美人和畫師在觀賞美人畫。
可這時節,春陽不曬人,加上又在湖心,通常美人都穿的輕薄,沒走幾步就見凍得瑟瑟發抖的美人。
秦沁也冷,她左右張望,見不遠處可以隨意取用熱水,遂道:“三嫂等等我,我去取兩盞熱水來。”
姜媃眸光微動,她彎著眉眼開懷地笑了:“多取幾杯,要燙一些的。”
秦沁不疑有他,片刻後,就端來兩盞。
姜媃捧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氤氳漫漫,捧著能讓人手心都暖和起來。
她垂眸,慢吞吞往前走。
羅韻正在看去年獲勝的那柄美人扇,靛藍的底色上,是素白的美人裙裾,隱約的側臉,飄順的長髮,整個扇面看上去給人一種飄靈的出塵感。
她看的入迷,正和婢女吩咐說:“回去給我準備一套這種衣裳,素色寬鬆的,我覺得她這氣質很和我,去年獲勝了,就證明今……”
她這話還沒說完,餘光斜刺裡,有股力道衝襲過來。
緊接著,是滾燙的熱度透過紗衣,粘上大腿肌膚。
“啊!”羅韻當場尖叫。
“呀,不好意思,走路沒帶眼睛。”
姜媃言笑晏晏地站在羅韻面前,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連周圍僕從都沒察覺到。
然,一直離姜媃比較近的秦沁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分明剛才,姜媃趁羅韻不注意,腳下左拐右彎,三兩下躥過僕役,出現在羅韻面前,冷靜無比的將手上那盞熱水潑了上去。
她潑的還很有技巧,一滴不撒,全灑在羅韻裙裾上。
紗質的裙裾一打溼,就死死粘著面板,真真痛苦無比。
羅韻渾身顫抖,氣瘋了口不擇言:“給我打死她!”
眼見跟隨的僕從就要撲過來,姜媃湊到羅韻面前,一巴掌推開婢女,飛快地拽住對方頭髮。
“誰敢動?”她嬌喝了聲,杏眼冰冷。
羅韻僕從瞬間不敢動了,大家面面相覷,硬是不敢上前。
姜媃太有幹架的經驗了,她若是去抓羅韻手腕或者其他部分,羅韻比她高,力氣比她大,反手就能翻盤。
但她死死拽住她頭髮,羅韻又怒又急,頭皮還疼的慌,既想護著頭髮,又不敢反抗,不然姜媃稍稍一用力,能把頭皮給她扯下來。
姜媃就那麼扯著羅韻頭髮,像牽著條嘴欠的小母狗,笑眯眯的往水臺子邊緣去。
“姜媃,你到底想怎麼樣?”羅韻氣急敗壞,“我告訴你,我要少一根頭髮,羅家不會放過你的!”
姜媃嗤笑一聲,用了一丁點力,捻起一根長長的亂髮晃給羅韻看:“看,你已經少一根了。”
羅韻簡直崩潰,身為閨閣姑娘家,誰特麼會親自動手打人啊!
兩人的這番動靜自然引來旁人,漸漸一圈一圈的人圍攏過來。
羅韻也不蠢,當即大聲道:“姜媃,我跟你道歉,剛才過船板,我婢女不小心的,你放過我!”
她這一示弱,頓時顯得姜媃十惡不赦極了。
姜媃心頭唾棄羅韻的不要臉。
不過她腆著張比誰都嫩的無辜小臉,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