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及笄的小姑娘。
那點凌厲的心思轉瞬即逝,曹明媚一提起,臂膀上薄薄的肌肉蓄力爆發,她在水下的雙腳猛地一蹬小徑。
藉此力道,整個人像火炮一樣,嗖地直衝而上。
姜媃挑眉,卻也半點都不意外。
曹明媚身手了得,這點其實難不倒她。
眾人就見曹明媚不斷攀升,半丈,一丈……
“噗嗤”燭火下寒光乍現。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竹塔縫隙裡頭,竟是憑空彈出了利刃刀片!
姜媃一驚,目不轉睛地看著曹明媚。
曹明媚像是早有料到,她不慌不忙腰身一扭,以後背靠著竹塔閃身,避過那利刃,接著又閃!
她後背起先停靠的地方,居然還有利刃!
姜媃倒抽了口冷氣,很有一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這神特麼香雪會,簡直就是變態!
她本以為搶奪頭籌,只要跑的夠快就可以了,沒想到在竹塔上其實另有機關!
小姑娘又有點心虛和心有餘悸,她沿著紅綢爬上來,根本就沒走尋常路,故而那些機關也就沒觸發,她運起極好的一個都沒碰上。
曹明媚就沒那麼幸運了,整個竹塔其實都有機關,唯有紅綢垂掛的方位才沒有。
姜媃就看曹明媚施展出十八般武藝,或閃或避,或正名迎擊,或格擋開來,身手好得讓人眼花繚亂。
她瞅著,是真心佩服起曹明媚了,覺得她最有資格拿頭籌獎品。
小姑娘蹲狹窄的阼階上,雙手攏嘴邊,探頭往下朝曹明媚喊:“曹姑娘,加油喲!”
這聲打氣,卻是十分真心。
曹明媚看了她一眼,繼續專心應對竹塔機關。
“哎……”姜媃嘆了口氣,這站得高看得遠,還不勝寒,她在這等的有點寂寞了呢。
眾人渾然不知小姑娘此時的心理,不然拼了命才能爬的上去的曹明媚應當會吐上一口老血。
下頭息家的地兒,息長源摸著美須,笑眯眯地道:“這麼多年香雪會,姜姜是第二個如此輕鬆就爬上去了的。”
秦野表情微動,他眼神不離竹塔上的小姑娘,隨口問:“那第一個是誰?”
息長源更是與有榮焉,不自覺挺直了背脊:“自然是我夫人,姜姜的親孃。”
雲初當年是大夏第一扇面美人,就是嫁進息家後,都還多少人不服她的名頭。
有一年香雪會,便有京中貴女挑釁,雲初一怒之下破例以婦人身份參加香雪會,上竹塔之時,就像今日的姜媃,沒引動竹塔機關不說,還輕鬆就將眾多貴女甩在身後。
回憶起過往,息長源越發唏噓感嘆:“果真像她娘,這十多年沒長在我們身邊,也照樣優秀!”
不愧是從他家阿初肚皮裡爬出來的!
秦野眼神微動,他摩挲指腹,忽的小聲問:“息大人,媃媃過往你都曉得,不知大人意欲何為?”
息長源還沒回答,息九顏嗆白道:“自然是認祖歸宗!”
秦野不理這話,只眸光幽深地看著息長源。
息重月心思一動,笑道:“秦畫師,是在擔心我們會對姜姜不好麼?”
秦野瞟著他,嘲弄道:“若是好,媃媃前些時日,就不會風邪入體高燒數日,差些被燒成個傻子!”
當初這事,息家理虧的厲害,秦野話一落,便讓人無法辯駁。
他復又看向姜媃:“我秦家自是不如你們息家,但我和媃媃也見識的不少,更勿論世家門閥裡頭,如今我和媃媃雖是相依為命,可上無長輩管束,下無手足照顧,甚是自在。”
他就差沒直接說,姜媃不一定會願意回息家。
息長源沉默了,息重月幾人也說不出話來。
幾人不自覺遙遙望向姜媃,小姑娘站在竹塔上,對沖上來的曹明媚招手,笑容如蜜,靈活鮮動,就像是自由自在小鳥,那翅膀是毫無束縛的。
息重月到底不甘心,他皺著眉頭說:“秦畫師,你興許不知,背後有世家撐腰的貴女和普通的扇面美人所代表著什麼,況且那些話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姜姜興許並不那麼想。”
聽聞這話,秦野睥睨過去,嘴角勾起:“你若不信,敢不敢賭一把?”
“賭甚?”在一邊,早看秦野不順眼的老三息羽華問。
秦野揹負雙手,自傲無比的說:“就賭媃媃會不會同意回息家,她若同意我絕無二話,她若不同意,往後你們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