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了一些。
緊接著是第二位,第三位等,前四位的分值最高的也才一百二十分,最低的剛一百分出頭。
“下一位,繁花樓的五號美人,青州城的姜媃美人,她的結對畫師乃是地級,正是曾經的天才畫師秦崢之子!”
姜媃上場了,她手裡端的美人扇,是呈花瓣形的,鑲白玉的邊沿起伏散開,蜿蜒又秀美。
然後是豔麗而層次分明的紅色為底,細看就會發現,那紅根本是一圈一圈的紅綢布,蓋因光線和角度的原因,每一圈的綢布都紅的不太一樣。
而紅綢布中心,是一身素雅的姜媃,飛揚的獵獵馬尾,還有她手裡旋轉出寒光的峨眉刺。
扇面上的美人,臉沿栩栩如生,就是她手裡的峨眉刺都彷彿帶著殺人的戾氣,逼真的和端著美人扇的姜媃一模一樣。
扇中美人秦野是用了素描和油畫結合的現實主義畫法,追求真實感,而大片的紅綢布,則是嫻熟的秦崢專有的疊色畫技!
更甚者,仔細看扇中美人飛揚而起的馬尾,根根青絲,那線條有充滿著不羈寫意的風格。
這是半玄的畫,最鮮明的特點。
一幅畫裡頭,完美容納了好幾種不同的風格,這種融會貫通,最後都會成為秦野自己獨有的畫風。
說是地級畫師,可秦野的畫技,已經遠遠超出了同級別的地級畫師。
也就是他眼下還沒有自創的畫技,自己的畫風也還不穩定,故而才沒法晉升天級。
可距離天級,那只是一步之遙的事。
其他評客暗自讚歎,不愧是秦崢的兒子,這天賦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姜媃路過龔清面前,她觀察的仔細,從對方眼裡看到一閃而逝的嘲弄。
小姑娘心都提了一起來,但還是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她手上美人扇柄垂墜的流蘇微微晃盪,殷紅的顏色幾乎能晃花人的眼睛。
顧修易多看了姜媃一眼,見小姑娘白白嫩嫩的,還怯生生的,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姜媃已經走過了長案前坐著的評客,開始往一百名看客去。
走完一圈,要不了多少工夫,可姜媃硬是生生走出了一身汗。
她再回到起始點,眾人打分。
唯有龔清遲遲不落筆,他目光一會落在秦野身上,一會又落在美人扇上。
“京城忠勇伯的嫡長子同你是什麼關係?”龔清問。
秦野答:“不認識。”
龔清冷笑:“這幅扇面上,美人的頭髮絲,你敢說這種風格不是他教你的?”
秦野仍舊波瀾不驚:“此法乃是我老師所授,並不是什麼伯家的長子。”
龔清狐疑了,他絕對不會看錯的:“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秦崢的兒子,怎麼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還不夠你學,你還要另外師從他人?”
姜媃端著笑臉,心裡暗暗著急。
秦野道:“家父去的早,曾告誡我,三人行,必有吾師焉,我這年紀,也是要進書院的,有老師又哪裡奇怪的?”
從頭至尾,秦野不卑不亢,對答有禮。
可就是這樣的態度,才讓龔清暗自惱火,他彷彿又看到當年的秦崢,也是端著這樣鎮定自若的派頭。
“你師從何人?”龔清問。
秦野答:“青州城白普寺的僧人半玄。”
“啪”龔清拍了下長案:“你撒謊!早有人跟我說,你老師是另外一位天級畫師,正是京城忠勇伯家的嫡長子東方伯舜!”
秦野撩了下眼瞼,氣息都沒亂一絲:“大人所言我不知,老師從未跟我說過他名諱,我也不知老師家世如何。”
秦野是半點都沒說假話,他確實不曾問過半玄家世,半玄也沒主動說過,雖說後來知道,那都是意外罷了。
他這樣說,沒毛病!
龔清顯然也意識到了,已經有別的評客看過來,顯然他待秦野的咄咄逼人態度,同前幾個畫師很不一樣。
有司上前來問道:“龔大人,只差您的分值了。”
龔清哼了聲,竟是擱下了筆:“我以為此畫師的扇面還要再斟酌斟酌,先看其他人的。”
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可龔清非要這樣說,其他人卻是沒有辦法的。
姜媃跟秦野站到一邊,小姑娘磨著牙,憤憤不平。
第六位是秦沁上場,秦沁的畫師本身畫技一般,秦沁在十位美人裡,並不算很亮眼,故而她的分值並不高,堪堪只有一百零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