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對比,秦昊這幅畫,倒也算的上是一副好畫,該表現的都表現出來了,線條暈染上也中規中矩,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畫啊……”將軍肚男人拉長了尾音,顯得很是意味深長,“我家裡藏有一幅很相似的。”
露臺底下的人都安靜聽著,不曉得這人賣什麼關子。
有司代所有問出想問的:“那是這幅畫更好,所以你買了?”
男人搖頭,用一種嫌棄的力道抖了抖那畫:“我家裡那幅,是前朝齊石大家的名作,叫夜宿寒山寺。”
經男人這麼一提醒,當即有人恍然大悟。
“我有幸見過齊石大家的畫,大家素來的風格就是這種意境唯美的。”
將軍肚男人笑了起來:“是,所以我買這幅畫,是以為這個畫師在模仿齊石大家的,可又模仿的不像,空有形而無神,簡直是對大家的侮辱!”
這話一落,那男人直接從身邊長隨手裡接過火摺子,將秦昊那畫在眾目睽睽之下付之一炬!
在二樓雅間目睹這過程的秦昊幾乎將窗稜給捏斷,他死死盯著那人,好一會才按捺下怒意。
秦昊轉頭,仍舊惡意滿盈的對秦野道:“我的畫就算被人燒了,可是你秦野還是輸了!你就是輸了!”
姜媃冷漠地看著他:“每一幅畫都是畫師的心血,內心感情的折射,你可真是可憐、可恨又悲哀。”
這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秦昊臉上,讓他無地自容。
他寧可姜媃像剛才那樣沒理智的叫囂,也不想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秦昊惱羞成怒,恰都在窗牖邊,他竟是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推姜媃,企圖把她摔下去。
然,他手才伸到半途,斜刺裡,一隻骨節勻稱的手以更快的速度伸過來,正正攔住秦昊,並順勢掰住他一根手指頭,往後下壓。
“啊!”他尖叫一聲,掙脫開來,後退好幾步捂著右手。
這廂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秦昊伸手到他尖叫,不過就是眨眼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秦野冷著臉把姜媃從案上抱下來,小姑娘這會才後知後覺後怕起來。
她渾身發抖:“他想推我下去,把我摔死!”
雅間裡的人很是動容,剛才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
秦野面容冷若冰霜,暗金的琥珀色狹長鳳眸之中醞釀起狂風暴雨的陰沉。
“哼!”他冷哼一聲,拂袖摔了茶壺,隨後撿起其中一片碎瓷,緩步朝秦昊走去。
秦昊中指以一種詭異的弧度翹著,一看就是骨頭折了,十指連心,痛的他彎起了腰,整個人臉呼吸都帶顫抖。
“你……你要幹什麼?”他看秦野走近,緊張畏懼地吞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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