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組織了下語言,又說:“我是覺得,緣分這東西,有時候也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老師是喜歡你的,你這些難題他興許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他若是知道了呢?”
“他若知道後,還想和你在一塊有個美好的未來,那麼不用任何人提點,他也會早點去打算解決,為你們的未來謀劃,若是他什麼都不做,就捻著對你的那點感情悲春傷秋,那其實這個男人也沒擔當,不值得託付。”
作為一個情竅都沒開的小白菜鳥,姜媃還能頭頭是道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所有的智商都用了。
白棲梧沉默了會:“表姐夫是個有擔當的人的……”
只是就不知,這擔當會不會是因著她罷了。
該說的姜媃都說了,她睏意泛上來,往白棲梧身邊擠了擠,嘟囔道:“棲梧姐姐也別愁了,明個老師回山之前,姐姐的困境我委婉的跟他提一下,他若真有心,自會有反應的。”
白棲梧心亂如麻,胡亂點頭應了聲。
她和半玄的事,已存在多年,左右也不差這一會。
她按捺下不好的情緒,勾起小姑娘地柔軟髮絲,輕笑道:“那你和你小叔呢?”
姜媃本是都快睡著了,結果被這麼一問,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
她睜著杏眼,茫茫然問:“我和我小叔啥?”
白棲梧笑她:“裝糊塗,剛才那麼會說,看你挺有經驗的,現在和我裝傻不成?”
姜媃撓了撓頭髮,嘀咕道:“就叔嫂啊,還能有什麼?我們年紀都還小,也沒法有什麼不是。”
白棲梧掰著手指頭跟她算:“你不小了,你今年幾月的生辰,虛歲十二,一番年去府州參加第二次的複選美人會,那就是虛歲十三,等美人會塵埃落定就已經年底了,再一番你就虛歲十四,跟著就說及笄可以嫁人的事了。”
姜媃咧嘴笑了:“我九月的生辰,飄桂花的時候,不過才十四五就嫁人太早了,興許我胸都還沒長大呢?怎麼也要十八去了再說,而且棲梧姐姐你忘了麼,我是嫁了人的。”
大夏也不是沒有十八才成親的姑娘,故而也不奇怪。
她給姜媃掖了掖被角,很小聲的說:“我倒不是擔心你,衝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就曉得你是個明白人,我是擔心你小叔,你看看若是按照你剛才的說法,表姐夫對我是有意的,咱們吃鍋子那會才那種反應,那你小叔呢?別忘了,是你小叔開始挑釁表姐夫的。”
姜媃悚然一驚,媽耶,千萬不要是白棲梧說的那種啊!
她……她……沒準備來著。
白棲梧又說:“而且我就跟你說,別的叔嫂絕對沒你們那麼親密的,旁人親近你一分,你小叔都能醋,這佔有慾,不太像個正常人。”
姜媃沉思起來:“在秦昭剛死那會,我才發現秦野他被人唆使教壞了,在偷吃神仙果,而且他那會有心病,是真有病那種,就是很容易情緒暴躁沒法控制,又時常喜怒無常,因為這個旁人都說他性子乖戾,其實不是的,小叔有時候挺乖的。”
前面還好,聽到最後一句,白棲梧表情古怪起來,秦野那樣的能叫乖?小姑娘怕是對這個詞兒有什麼誤解?
姜媃繼續說:“因為秦昭遺言,我那會費了好大的心思才讓他戒掉神仙果,然後拉拽回來走正路當個畫師。”
想起這些,雖然還不到一年時間,但姜媃還是挺感慨。
她微微笑著:“所以,小叔應當是把我看得太重了,畢竟我算他唯一的親人,生怕我往後會離開他。”
白棲梧卻覺得並不是如此,她幼時那會,其實半玄對她也是有很強的佔有慾,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總覺得自己個不是白家姑娘,而是半玄的。
這話她沒說,就像姜媃說的那樣,總是兩人年紀還不大,再過幾年看看也不晚。
臨睡之前,她不忘提醒姜媃:“總是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要曉得大夏和前朝不一樣,前朝兄死弟娶嫂,這是常事,世人也不會多議論什麼,可今朝卻不興那套,當年□□皇帝就是讓自個長嫂給坑了,本是想娶長嫂做皇后的,誰曉得那女人作死,沒皇后命。”
這本是野史八卦,蓋因白棲梧外祖家在京城頗有一番地位,故而知曉的一清二楚。
“所以,從那以後,大夏就不興嫂子下嫁弟弟,雖說律典裡頭沒這條規矩,但是很多人預設的不能下嫁的。”
白棲梧說完這話,就閉上眼,呼吸緩了,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姜媃卻忽的沒睡意了,她在認真思考白棲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