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重新投胎。”
秦昊被這話一激,肺腑劇痛,嘩啦的鮮血從口鼻一起湧出來。
那模樣,真真狼狽。
姜媃瞧的直皺眉頭,她扯了扯秦野袖子問:“要是啞巴狗萬一死在挑鬥場上,是不是就直接算你贏了?”
半玄無語,這別人還站那吐血呢,什麼叫萬一死了?
他才這樣想,餘光就見秦昊搖搖欲墜,面如金紙,似乎下一刻當真就要應了姜媃的話,直接暴斃死了!
第85章 我養著他
秦家前院,尋常用來宴飲賓客的寬闊空地上。
黑漆長條案几; 左右對立; 宛如冰火不融。
秦野在右; 秦昊在左!
上首位置; 半玄當仁不讓,擺了椅子坐上頭。
他右手邊站著給秦野作保的孫央,左手邊則是府州分堂長朱宇。
孫央皺起眉頭; 他沒見過幾幅秦野的畫,只在繁花樓開賭賣場的時候; 去瞧過幾眼。
畫雖是好畫,可到底還年幼,期間又命運多舛; 不管是線條還是顏色上,乃至於個人風格上; 都還稚嫩著; 比不上故去的秦昭; 更無論說秦崢了。
他有些擔心,從前他本是願意教他的。
但秦野同外家關係並不怎麼親近,幾年不見一次面的時候都有,他也就作罷了這心思。
這回,他聽聞校考場上的事,外祖也憂心,他適才走了這一趟。
要說目下的秦昊,孫央還了解幾分; 這人能成為地級畫師,雖是佔了朱宇這個老師的緣故,但在外遊學的幾年,確實也是有真本事的。
就他知道的,秦昊雖沒其他天賦,可在臨摹一途上,出奇敏銳,很擅於將別人畫中的長處糅雜一起,形成他自己的東西。
這樣不具備創造力,只是跟風的能力,雖擺到檯面上讓人有些多為不恥,但到一定程度,也能劍走偏鋒,畫出一定成就來。
所以,在孫央看來,秦野挑鬥秦昊,其實不太有優勢。
半玄瞥了孫央一眼,將他表情盡收眼底。
他雲淡風輕地嗤笑了聲:“就對你表弟這樣沒信心?”
孫央回神,像半玄拱手,恭敬道:“不是說沒信心,是秦野到底沒入行多久,底子薄了些,要再多給他一些時日,他會像其父一樣,大放異彩無懼任何人。”
老聽人在耳邊唸叨秦崢秦崢的,這些年半玄都快聽出繭子了。
他挑眉:“秦野手裡有秦崢真跡?”
孫央愣了下,不太肯定的說:“應當有。”
半玄點了點頭,有就好說,改明讓這個便宜學生拿來瞅瞅。
一直試圖插嘴的朱宇,連忙道:“孫畫師不用擔心,秦昊不成器,比不得秦崢大師兒子,他一定鬥不過的。”
這話下之意十分耐人尋味,孫央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也是半玄見多了牛鬼蛇神,他斜看過去,慢吞吞說:“什麼叫一定鬥不過?書畫一事,和父輩有甚關係?有天賦是有天賦,勤奮是勤奮,既是正大光明的挑鬥,輸贏各憑本事。”
朱宇表情一僵,接連點頭應和:“伯舜公子品行高潔,是草民不堪了。”
半玄冷哼:“你是不堪。”
朱宇抬手就抽了自己兩耳刮子:“公子教訓的是,公子教訓的是,草民多謝公子的點化。”
這樣的說法,也夠噁心人的。
姜媃給半玄和孫央端了瓜果茶水過來,聽了這話,差點沒將手頭托盤砸過去。
她給半玄奉上熱茶,小聲嘀咕道:“指不定老師一走,哪天這小人還能在人前炫耀,說老師指點他了,拿這茬來給自個刷名聲。”
孫央端著茶盞,膈應地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半玄低笑了聲,眉眼生輝,俊逸非常:“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姜媃跟著甜膩膩地笑起來,她非常喜歡和半玄這樣的人交往,大家都是聰明人,點一下就懂了,而且看神棍忽悠人那是真長見識。
她瞄了眼長場上準備畫畫的秦野一眼,見他沒注意這邊,遂小心翼翼往半玄身邊挪。
“老師,我覺得您說的對,人家還是小姑娘就該吃吃喝喝的玩耍,所以我剛才讓人去邀了棲梧姐姐過來一塊看鬥畫。”
“咳咳咳!”半仙一口茶水含嘴裡,差點沒讓這話給活活嗆死。
他連忙撤下茶水,驚詫地看著姜媃。
小姑娘低著含笑,羞怯又軟糯,還怎麼看怎麼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