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怎的回事?”
姜媃拽著他袖子,急切地指著前頭那人問:“你快看看,那人像不像慕清瑤?”
秦野鳳眸一眯,遠眺過去,見渾身籠在大氅裡的人似乎呵斥了一個少年,安仁似乎還朝這邊看了一眼,隨後慌忙離開。
“應當是。”秦野道。
姜媃懊惱地皺起眉頭:“完了,完了,她已經救了楚言,改不了這個劇情。”
秦野挑眉:“楚言?”
姜媃越想越急,紅著小鼻尖,飛快的說:“就是那個,你以後的死敵,站慕清瑤那邊的,他一統了大夏以北,你北征了好幾次,都沒打贏他。”
秦野神色莫名,他揹著一隻手,拇指和食指不斷摩挲著指腹。
姜媃跺腳:“怎麼辦呀?不然現在就把人拉攏過來?”
秦野把她懷裡的梅花枝扒拉出來,果斷扔得遠遠的,然後牽起小姑娘冰涼的手,邊往回走邊道:“沒事,我如今是個畫師。”
姜媃表情怪異地瞅了他好幾眼,玩雪玩過頭了,一雙手被凍得紅通通,冷的厲害。
她也不客氣,直接一雙手擠進秦野溫暖厚實的手裡,抽著粉色小鼻尖說:“暖暖,好冷啊。”
秦野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外人,適才撮了撮她一雙手,緊緊握住塞到袖子裡頭。
兩人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路,姜媃狐疑一聲:“剛才,楚言喊慕清瑤婆婆?慕清瑤又不老,為什麼喊她婆婆?”
秦野低頭看她,姜媃抬頭望他。
四目相對,忽的一道明悟就在姜媃心裡閃過。
“我曉得了,上回你定然是傷到慕清瑤身上那個鬼東西了,我聽說,她從繁花樓消失了一兩個月,誰都不曉得她去哪了,一定有古怪。”姜媃篤定的道。
秦野勾了勾嘴角:“她躲在城北爛頭坊,有人說見到過個又老又醜的老嫗,不曉得是不是她。”
姜然恍然大悟,她歡快地笑了起來:“難怪她要把自個全身都罩起來,活該!”
秦野眼底閃過厲色:“她太古怪,不然找個機會弄死她。”
聞言,姜媃心都提了起來:“秦野啊,你不要主動去,你先借刀,先試試慕清瑤身上的女主光環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劇情不讓她死,就怎麼都弄不死的。”
秦野擰起眉頭,認真想起來。
兩叔嫂回了最開始畫畫的地方,流火已經煮上雪水,在給半玄泡茶喝。
姜媃歡呼一聲,掙脫秦野跑過來,捧起熱茶,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手心裡頭乍然一空一冷,秦野動了動指尖,低頭看了下自個的手,隨後面無表情地近前。
半玄甚是會享受,他依坐在長杌子上,身上除卻僧衣就單單一件薄襖長衫,面若冠玉,俊美如斯。
姜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再抬頭,所有的視線就被秦野給擋住了。
半玄似笑非笑看著秦野,也不跟兩個孩子計較。
下了雪,冬天就過的更快了,在姜媃還沒察覺之時,眼看就到了新年。
這還是姜媃在大夏過的第一個新年。
秦府今年沒幾個主子了,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算起來,整座府邸裡頭,就老夫人顧氏和二房的叔嫂,統共三人。
顧氏幾次想提,讓大房的秦笏、秦樞兩兄弟回來,然都被秦野給擋了回去。
年夜飯的晚上,三人坐一桌,顧氏看著姜媃欲言又止。
老夫人經受了好幾次的打擊,精氣神一年不如一年,這才沒幾個月,姜媃覺得她又衰敗了一些,興許沒幾年活頭了。
她心知肚明顧氏想求什麼,但秦野不鬆口,她自然跟著大佬步伐走,所以對顧氏的眼神,權當沒看到。
草草一頓年夜飯,三人都吃的不進行。
飯罷後,顧氏嘆息一聲,就更頹然了。
她自顧自回了房,對秦笏等人的事,再不提了。
姜媃和秦野回了二房,流火這廂重新擺了熱騰騰的飯菜,叔嫂兩人這才歡歡喜喜的又用了一頓。
大除夕的晚上,是有守歲習俗的。
秦野坐在花廳裡頭,見姜媃凍得縮手縮腳,遂道:“你去睡,我守著就成。”
姜媃搖頭,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其實最不喜歡過年,可今年這年是和秦野一起過的,她竟然還期待幾分。
實在太冷了,乾坐著喝茶也不痛快。
姜媃跳上三位羅漢榻,讓流火抱了兩床厚厚的錦衾和幾個大靠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