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目光,清冽乾淨下潛藏著深沉如墨的偏執瘋狂,排山倒海,兇獸在淵。
姜媃一個激靈,像身上的某個開關被按了下去,她的手腳終於能動了。
姜媃深呼吸,光腳踩著血上前。
黏糊糊的血液,沾染上白皙的腳心,紅和白的對比,有一種極致的美感。
她緩緩握住秦野的手:“夠了。”
簡單兩個字,像是高僧唸叨的安神咒,腦海裡的血色消退,理智回籠,秦野又清醒了。
但這一次的犯病,顯然和從前很不同,至少他沒有控制不住自己。
秦野半垂著頭,只能看清嘴角勾起的弧度:“嫂嫂,不夠。”
隨著話音,他拂開她手,匕首尖甩出一線血色,在他指間跳躍,最後落下。
“噗”正中心臟。
“我說過,”他拔出匕首,注視著姜媃,“凡是招惹了嫂嫂的人,都該死!”
姜媃被懾在原地,她難以置信。
秦野殺人了?
秦野為我殺人了?
“你……你……”她的聲音都在發顫,“你怎麼……”
秦野站起身,指尖的血珠滴答滴答,落到姜媃腳背,泛著一點溫。
“嫂嫂害怕這樣的我嗎?”他微微彎腰,用乾淨的一邊臉蹭了蹭她,低聲在她耳邊問。
琥珀鳳眸,鎏金灩瀲,一瞬垂下的睫羽將其中盪開的波紋遮擋的嚴嚴實實。
姜媃倒抽了口冷氣,滿口鼻的血腥味。
“嫂嫂,”有些字眼好似從喉嚨裡艱難摳出來的,“我不傷你的,你還害怕嗎?”
姜媃硬是從這話裡聽出了忐忑不安來,莫名心酸,她仰頭抽了抽,咽回眼眶的溼澀。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在秦野心裡的份量竟是這樣的重,重的她根本就不配被他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
她此前怕他,待他半點不走心。
他比誰都明白,可仍舊願意珍視她,視她為唯一的親人。
“秦野。”姜媃帶著厚重鼻音,軟綿綿的喊他。
秦野沒動,也沒應。
姜媃一把奪了他手裡的匕首,拼命推他:“你趕緊跑,藏起來。”
她眼眸晶亮,好似燃著熊熊烈火:“人是我殺的,不關你的事。”
他是註定要當大佬的人哪,第一次殺人應該是在兩年後,而不是現在!
誰想秦野像抱小雞崽一樣,將姜媃抱到拔步床上坐好,一言不發地半蹲下O身,幫她擦乾淨腳,又找來鞋子給她穿上。
姜媃急的不行,房間外面紛沓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顯然厲致遠的侍衛來了。
她紅著眼圈,伸手去推他:“你這個大傻批,叫你快滾啊……”
秦野拿回匕首,見她眼梢含著水汽,還從懷裡摸出帕子給她。
“我房間畫室裡,我哥留了個黃花梨的木盒子給你。”他道。
說完這話,他留下姜媃,徑直走了出去。
姜媃愣了下,反應過來拔腿追上去:“秦野,秦野……”
房間外頭,兩方人馬對峙,人馬中間,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