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檢查草莓苗復甦情況,實則就是溜達一圈,假裝忙活事兒。
沒多久,賈璉就看到蘇盛騎著馬奔過來,他下馬站在道邊的地頭,仰頭看著賈璉。
這次見面是他和四皇子早有的約定,如若發生什麼意外,不好直接相見,就在京外的小凌莊匯合。
賈璉拍拍手上的土,這才走過去。
蘇盛:“大人應該聽到訊息了?”
“嗯,但具體情況不知。”賈璉回道。
蘇盛負氣的轉身,懊惱地打一下馬鞍,轉而咬牙對賈璉道:“王爺什麼過分的事都沒做,也沒跟聖上鬧過矛盾,毫無徵兆的,就突然來這麼一下。聖上這到底是——”
“閉嘴,注意言詞。”賈璉掃一眼周圍,低聲呵斥道。
蘇盛噤聲,抱歉地衝賈璉點頭,“是我衝動了。大人,而今該怎麼辦?王爺自入宮之後就再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
“沉住氣等,”賈璉看著蘇盛,“你也說了,王爺什麼都沒做,怎麼加罪?最後的結果再壞,也不過是訓斥一頓。你快回去吧,非常時期,一定要安分守己,少出門。”
蘇盛總算抓到一顆救命稻草,有了主心骨,點點頭,這就上馬去了。
賈璉洗了手,在小凌莊稍作休息,喝了兩碗茶後,也走了。
……
第二日,正逢大朝之日。
保百官齊聚大殿之上,齊刷刷地行完叩首禮,剛剛站定。
皇帝立即當眾宣佈,貶斥文華殿大學士、太子太保以及新任戶部尚書。
當太監讀到“新忍戶部尚書”這幾個字的時候,眾大臣都不約而同地用餘光瞥向賈璉。賈璉可是正在新鮮勁兒的尚書,剛被封五天,而且他與四皇子關係走得近,那是滿朝文武連皇上都瞞不住的事實。
怪才失寵。
意料之中,果然如此,早該這樣……
“——周慶元!”太監落了最後一個音。
眾臣皆是一驚,不約而同地看向戶部尚書周慶元,此人正滿頭大汗顫顫巍巍跪地。
眾人都差點忘了,戶部還有一位尚書周慶元。這廝在一個月前剛剛晉封,其實也算是“新任”,只是在朝堂上不如賈璉出彩,所以一直被遺忘了。再仔細琢磨一下言詞,皇上宣佈的是“戶部尚書”,而賈璉則是御封的“戶部禮尚書”,這裡頭差一個字呢。
賈璉竟然逃過一劫,太奇怪了!
眾大臣不約而同地想著。
而今朝堂上大家認為最尷尬的除了賈璉之外,就是被皇帝如此打臉的秦王鄞禎。
鄞禎全程冰著一張臉,毫無表情,不卑不亢。不過所有人都能猜得出,他此刻心裡定然烈火烹烤著自己。皇子結交外臣,結黨營私,那可是最惹皇上忌憚的大罪。真可惜了,好好地一位才華橫溢的皇子,就因為這麼一件事,徹底和帝位無緣了。
眾臣腹誹完四皇子,轉而又開始圍觀賈璉。這廝更妙,面無表情,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起來倒比四皇子表情更輕鬆些。又或者,本來賈璉就長得比較俊俏,玉面俊朗,故而討喜?
皇帝打發那幾個被貶到京外三名官員,換了個坐姿,接著道:“接下來,就說說福建監軍李澶一家被滅口的案子,此案十分蹊蹺啊,死得是朝廷命官,卻沒有半點線索。這案子要是破不了,以後朝廷的臉面往哪兒放!再有,這監軍一職至關重要,不可空缺太久,不知道朝中哪位愛卿願意去啊?”
福建那地方天高地遠,氣候炎熱,北方人去住有諸多不習慣。再說這監軍的活兒,本來挺好,可最要命的是前一任監軍全家都死在那兒,想想就嚇人,一家子百十來口,一夜之間全都被滅了,據說屋牆都被染成紅色了,其悽慘之狀況,叫人不寒而慄。
所以說,這下一任誰能保證安全?
好好地京官誰願意千里迢迢跑去找晦氣,這活兒那裡會有人主動請纓?皇上真會開玩笑!
眾大臣立刻都做了縮頭烏龜,生怕自己不幸被皇帝點了名。
皇帝看眾大臣這反應,面色很不悅。
賈璉微微抬首,身體前傾。
皇帝一個眼尖,直接撩話:“賈愛卿啊,你站穩了,不要亂晃。”
“兒臣願前去暫代此職。”鄞禎突然上前拱手道。
皇帝險些被嚇了一跳,他驚訝的看著鄞禎:“你?”
鄞禎拱手點頭。
“西北一役令你長些閱歷,想必你此去福建也不會太難做,那就這麼定了,你去!”皇帝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