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岳父和姑父掛心,晚輩這裡沒事。”賈璉正經行一禮,今天的事的確在他意料之外,讓禮郡王和林如海如此焦急的為自己擔憂,他心裡很感激。出了事能有人掛念著他,說明他在古代這幾年不白活。
“別說那些客氣話了,今天這到底怎麼回事,跟我們說說。”禮郡王追問。
“我知道的不多,”賈璉把昨天覲見皇帝后碰見小太監的經過闡述了一遍,“當時那太監的確沒說是誰約我去會賓樓,只是說他自己是秦王府的人。他這樣說話自然讓人以為是四皇子的邀約。現在看來,真正發出邀請的人應該是別人,而皇上則想借這個名義看一看,到底有多少臣子和四皇子掛著關係。”
“這種探查手段未免太草率了!即便是和四皇子關係不好的人被特意邀請了,出於尊重和麵子,一樣會去。那可是四皇子,新封的秦王爺,誰敢不給他面子?”蔣子寧快人快語,話音一落,見屋內三位大人都看自己。蔣子寧癟癟嘴,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捂上嘴,瞧向賈璉求救。
賈璉皺眉提醒他:“屋裡就這幾人沒什麼,以後在外人的跟前你這張嘴可要當心了。”
“知道知道。”蔣子寧忙笑嘻嘻的附和。
“蔣賢侄說的有理,皇上這麼幹,能驗試出什麼來?有用麼?”燁霖拍拍手,一臉氣憤,完全不認同皇帝的做法。
賈璉問林如海可有同樣遭遇過。
林如海搖頭,“我沒有,但我聽到風聲說太子太保被邀請去了。”
“也是個從一品。”燁霖嘆道。
林如海思慮飛快,蹙眉道:“其實這個辦法是有適用的地方,但要看物件是誰。對那些不成器的小官來說,四皇子一聲吩咐,定然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撲上去。但若都是些一品大員呢?”
賈璉附和:“的確,聖上敢考驗,就說明他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如姑父所言,若受邀的人都在從一品以上,比如六部尚書、太子太保、太傅等等,這些人若是正好被皇帝刻意安排得公務纏身,他們因此拒絕了四皇子的邀請屬正理。但若推辭公務,想一心巴結四皇子應邀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結黨,皇上心裡肯定都容不下。
而今一品大員一共八人,從一品的文武官一共二十人,這些人都把握著朝堂命脈,採取抓大放小的策略,只試探這些人,足以震撼整個朝廷,‘敲山震虎’。我昨日剛剛升上了從一品的戶部禮尚書,剛巧就在他的考驗之列,正合乎情理,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林如海追問。
“怪不得我覺得自己這次突然晉升有點莫名其妙。雖說我是幹了點事,但那點功勞還不至於一下子就晉升到尚書的位置。”賈璉琢磨道。
“皇上見你是個人才,想拉攏你,又想順便試探你。”燁霖摩挲著下巴,嗤笑道,“經你們這麼一說,我覺得還真像是他能幹出的事兒,他自小就這性兒。”
“那四皇子這次——”林如海後半句故意沒說,看大家的眼色。
“不管怎麼樣,咱們而今能做的只有一句話,效忠聖上。”賈璉道。
燁霖和林如海雙雙驚訝的看著賈璉。
蔣子寧可不懂這些,反正賈璉說的都對,全力附和,傻傻地點頭就好。
林如海最先反應過來,笑道:“外甥說的沒錯,咱們做臣子的就該效忠聖上。”
“的確的確,的確如此。”燁霖也明白了。
聖上精神抖擻,龍體康健得很,現在想什麼都為時過早。他們這些做大臣只要想著乖乖的去效忠,肯定沒問題,這才是萬全的自保之法。
幾個人終於鬆了口氣。燁霖先走的,蔣子寧隨後告辭。
林如海留下來了,還有話要跟賈璉說。
“我進門時,見還有個小廝十分焦急的跑來傳話,你先去瞧瞧,我等你。”
賈璉這便去見靖英光打發來的小廝。
靖英光倒沒什麼別的事,只問他是否安好。
丞相不愧是丞相,這一聲是否安好,賈璉心裡就全明白了。賞了小廝後,賈璉琢磨著送兩盆蘭花給丞相,聊表謝意。再想了想,那盆木芙蓉賈璉也叫人端了去。
林如海聽說後,直笑:“眾位官員們都傳你性情奇怪,孤傲、清高、嘴毒,而且十分不好相處,都說你是個怪才。偏偏這位萬人敬仰的丞相大人,與誰都保持距離,唯獨和你親近。”
賈璉笑,“靖丞相愛花,我剛巧投其所好了,算是運氣好。”
林如海發現賈璉是真心在笑,樂道:“你倒想得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