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陸叔?”邵湛有些驚訝。
曲靖明點頭,“是啊,我跟陸衛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不過十幾年前就失聯了,是最近才聯絡上的。”
邵湛聽此,抿了抿唇,當初他問過陸衛,為什麼要想整垮周家。要知道周家與陸衛無冤無仇的,沒必因為自己而專門出手。然而陸衛卻告訴自己,他是幫一個朋友。
現在看來,陸衛所說的那個朋友想必就是眼前的人了吧?
這個人究竟跟周家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想整垮這麼大的周氏企業,而且他還成功了。
邵湛應著,“陸叔以前說起過一個朋友,看來就是您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曲靖明笑了笑,又轉頭看向言楨,“言言,明天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吧?”
言楨咬了下唇瓣,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妻子,想起他現在有兒有女,家庭幸福美滿的,自己再出現終究是不合適的,她還是搖了搖頭,“明天劇組還有事,可能去不了了。”
曲靖明心下有些難過,女兒這麼拒絕自己,自己也能理解,他艱難的笑笑,“言言,難道你還是不願意給爸爸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嗎?”
時間有一刻的靜默,在那一瞬間,言楨心裡有些動搖。
或許原身也想要接納這個父親吧?父親雖然是個陌生的詞語,但是遠遠不如孟雅惠給她的傷害大。
“有時間,我們在聚吧。”言楨笑了一下,這是她做出的讓步。
“好,好。”曲靖明面上的笑意漸甚,女兒能這麼說,說明她心裡還是想原諒自己這個父親的。
“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好,再見。”
言楨拉著邵湛的手離開了。
曲靖明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感嘆一聲,想當年離婚的時候,女兒還是個一歲的孩子,那時候才剛學會喊爸爸,沒想到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她都長這麼大了。
身邊的妻子拍了拍他的手,她的中文還是不太熟練,“她已經在開始慢慢原諒你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嗯。”曲靖明點頭,“走吧,我們也回家。”
——
言楨和邵湛走的時候,她安安靜靜的,邵湛也沒多問,就一直緊緊的握住言楨的手。
感受到邵湛手心的溫度,言楨才稍稍緩和。
直到坐到車上,言楨才悠悠的開口,她深吸了一口氣,“剛剛那人——是我爸爸,他身邊的那個外國女人是他現在的妻子。”
邵湛抿唇,“我知道。”他伸手撫著言楨的面頰,聲音繾倦,“而且,我也會一直會陪在你身邊。”
言楨彎了彎眉眼,“嗯。”
言楨抬眸看著邵湛,突然湊了過去,雙唇緊貼上他的。
邵湛愣一秒後,才反應過來,他扣住言楨的腰,另一隻手托住了言楨的後頸,逐漸的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後,邵湛鬆開了言楨,“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好。”
言楨的唇瓣被邵湛吻得更加紅潤,邵湛看著,又忍不住啄了一下。言楨趕緊推了他一下,“別鬧。”
“沒鬧。”
——
《月影傳說》已經拍攝近兩個月了,差不多已經到了收尾的工作。
言楨一大早就跟劇組上了山,面臨收尾,她的工作也多了起來。邵珂是跟言楨一道上的山。天色漸暖,山間的桃花也競相開放,大片大片的粉白。
幾位主演坐在一輛車裡。
所謂的車其實異常的簡陋,是那種拉貨的三輪摩托。
景熠也在車上,這兩個月下來,言楨跟景熠說話的機會不多,所以也不算很熟。倒是景熠跟邵珂會偶爾說說話,他們兩人是劇中的男女主角,對手戲都在兩人的身上。
車顛簸了半個小時,終於進了山。
休息片刻後,最後一場戲便正式開拍了。
其實這部《月影傳說》是一部悲劇,最後男主角青楓為救琴女死了,而琴女一夜白頭,終日坐在懸崖上彈奏那首青楓最喜歡的《清平樂》。
最後一場戲臺詞很少,完全是考兩人的演技。
“a!”
導演喊了一聲開始,大家也都進入了狀態。
懸崖邊栽種著幾株桃花,是當初青楓去世的時候,琴女栽種的,如今亭亭而立,已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
邵珂穿著淡青色的長衫,低頭撫琴,輕攏慢捻,琴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