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難題啊。
“四哥,不管誰提出來的。這事兒我看萬歲爺是鐵了心了。你我二人勢必是要奉行到底的。可這樣的話,就真正和赫舍裡一族撕破臉了。前朝後宮誰不知道皇后娘娘現在唯一的指望便是二阿哥,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把二阿哥推上儲君之位。這秘密立儲絕對會給赫舍裡一族當頭一棒,少不得會有些動作。”
雍親王放下茶杯,摸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下一瞬,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萬歲爺的性子那索額圖又不是不瞭解,這個時候,他還是需要有些忌憚的。雖然赫舍裡一族是萬歲爺的母族,可你瞧瞧,比之皇阿瑪那會兒佟佳氏一族的輝煌,如今這赫舍裡一族有幾個能夠拿得出手的可用之才。赫舍裡一族混成這樣,不過是表面的風光罷了。可實質上,純粹就是個笑話。”
怡親王嘲諷的一笑,也感慨道:“是啊,咱這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連二阿哥都約束不好,給萬歲爺上摺子說要娶年羹堯的妹妹年氏。這倒也罷了,原本就是個笑話,給大家徒增茶餘飯後的笑料就是了,偏偏皇后娘娘思維異於常人,自以為是的去萬歲爺面前求情,說什麼,一兩年之內不宜婚配,要把年氏指給弘晰阿哥做嫡福晉。這是什麼鬼話?萬歲爺豈會讓人如此愚弄?”
雍親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個兒便是大阿哥大婚之日了,到時候諸位宗親貴族,文武百官都是要赴宴的。就怕皇后娘娘仍然自以為是,不懷好意的撮合年氏和弘晰阿哥。若真是那樣,那她真心是把自個兒給玩死了。”
怡親王搖頭:“有皇貴妃娘娘在,自然不可能讓弘晰阿哥承受這樣的屈/辱,可這年氏,倒當真是棘手的很。四哥你覺著,萬歲爺現在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雍親王斟酌幾秒,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次,我是真心揣摩不透萬歲爺的意思了。年羹堯不過是愛新覺羅的奴才,卻仗著自己的軍/功打旁的主意。可現在又是用人之際,拋除其他的,年羹堯也是個奇才。所以說,萬歲爺肯定得成全他的體面的。至於到底如何成全,這的確是很引人遐想。”
怡親王聽出了幾分端倪,詫異道:“四哥你就別藏著掖著了。該不會四哥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吧。這年氏,許會真的入宮侍奉萬歲爺左右,而且,位分應該不會太低。這般榮寵下,才更能夠試探年羹堯的野心,不是嗎?”
聞著這話,雍親王的表情變了變,“這一切都只是揣測罷了,你記住了,且不要在外面亂說。”
怡親王完全能夠理解,萬歲爺這麼做其實也是權宜之計。宮中高位妃嬪本就不多,皇后現在又這樣境況,各宮皆奉承著承乾宮皇貴妃娘娘。這的確是不利於後宮平衡之術的實行。而且,如今宮裡才有五個阿哥,和先帝爺那會兒相比,子嗣可謂是很單薄了。這個時候,如何能夠不充盈後宮。
年氏,不過是趕在這當口罷了。
如果說之前萬歲爺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給年家這樣的恩典,那麼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年氏的入宮,她的榮寵,才是真正能夠試探年羹堯的籌碼。
而且,後宮的確是需要平衡的。到時候,宮裡就會形成皇后,皇貴妃,年氏三足鼎立的局面。
承乾宮
“主子,明個兒便是大阿哥大婚之日了,您還是早些安歇吧。”
玉珠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把帷帳給放下來。
李青菡看了她一眼,笑意凝在嘴角,卻是沒有說話。
玉珠見狀,忍不住道:“這幾日奴婢怎麼覺著主子心裡有什麼事兒似得,該不會是因為年氏吧?”
李青菡抬了抬眼皮,凝神幾秒,終於是開口了:“之前萬歲爺和我說過,年氏絕對不會入宮,年羹堯功高震主,絕對不可能給年家如此大的恩典。可最近這麼多紛擾,按理萬歲爺早該下旨讓那些心存遐想的人死心了。可事實上,萬歲爺像是刻意把這事兒擱置似得,你說奇不奇怪。”
“偏偏前幾日西北那邊又傳來捷報,而且這次弘昱大婚,年羹堯破費心思,準備了厚禮。這番心思,真是讓本宮琢磨不透呢。”
玉珠面上雖然波瀾不驚,可仔細揣摩主子這話,她心中早就不平靜了。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難以置通道:“主子該不會以為……”
說到這,她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把後面的話說下去。
年氏真的會入宮嗎?聽主子這麼講,她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篤定了。
看她這神色,李青菡微微笑了笑,“沒事,我不會難過的。萬歲爺若是覺著這是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