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在四名婢女的的驚詫視線與舒冰委屈的無聲指責中,李氏立即換了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抱著女兒哭喚道歉:“心肝寶貝!阿孃一時情急,對不住你!”
道歉歸道歉,她卻不敢讓自己把女兒打聾的訊息傳出去,只得讓舒冰“傷了風”,關在臥室靜養。
無力反抗的舒冰立即被婢女連抱帶拽的弄進屋裡看守起來,望著緊閉的雕花木門與窗戶,她再次深切感受到了比茶肆被擄時更可怕的,來自周遭世界的危險與惡意。
說錯一句話就鼓膜穿孔導致耳聾,而且還被軟禁,這個教訓未免太大。舒冰即憋屈又悔恨,若是時光能倒流,她一定步步小心,仔細斟酌自己言行,再也不傻愣愣的什麼都直說。
初到舒家時,舒冰還曾試想怎樣和母親聯手滅貴媵斬嬌妾,壓制庶出的養好胞兄……此刻方才醒悟,原來一切僅僅只是幻想罷了。
還沒弄清楚廚娘是誰找來害人的,就先自相殘殺坑了自己,不甘啊,好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個端午節誒,墨魚很高興誒。來來來,有紅包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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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施援手…葡萄
關小黑屋的壓抑日子約莫持續了六天,直到她臉上指痕徹底消散後,李氏才推說女兒“突發高熱傷了耳”急急尋醫問診。
興盛、潘氏、興盉、奚氏、妍潔,紛紛如走馬觀花似的到舒冰跟前探病,每日一次從不間斷。眾人臉上神態各異,卻彷彿都帶著探究、同情甚至嘲弄的微笑。
舒冰蜷在榻上神情厭厭的,先前李氏連哄帶騙讓她不能對人說耳光一事,她一直憋著,著實是想反抗都不知道該向誰訴苦。
大家長祖父見不著,奚氏完全無存在感,長兄每次都和李氏一起出現,其餘兄姐都還是孩子……難不成,幫助潘氏扳倒自己親孃?當初被棄如今的甜食,還不知道是不是她乾的呢。
還沒等舒冰琢磨好,究竟怎樣與“一時衝動失了手”的李氏繼續和睦相處,她就發現潘氏忽然消失了。
接連兩天沒見到潘氏來探病,四哥興盉定時探病時又黑沉著臉,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彷彿因愧疚一直逃避著不與舒冰單獨相處的李氏,終於喜氣洋洋現了身,開口便道:“乖女兒,阿孃給你報仇了!”
“……”什麼仇?舒冰木著臉翻了一下眼皮,沒吭聲。
“原來那新廚娘是荷香被潘氏攛掇著給我弄來的!故意頓頓弄甜食、油膩補湯,就想讓我痴肥或虛不受弄垮身子。”
說著她坐在舒冰身邊又開始抹淚,恨恨道:“好孩子,都怪阿孃太年輕,沒經過這種事兒,偏又缺個乳母提點,哪裡知道吃東西竟有這些門道!虧得你提醒阿孃才尋人問了,這才沒讓那賤人真正得逞。乖女兒,阿孃的好女兒,怎麼就偏偏讓你遭了罪?”
呵呵,雙生子都生了還上當,你頭回運氣可真好。舒冰就聽著,沒搭話,阿益卻在一旁提醒道:“報仇?”怎麼報仇的,還沒說呢。
“娘把潘氏送去伺候你們阿爺了,”李氏擦乾了淚,恨恨道,“她不是想爭管家權想當正頭娘子嗎?不如到蜀地主持中饋去——如果有命活下來的話。”阿盛可說了,那邊鬧騰得厲害,甚至有縣令一家子都遭了難。
於是,李氏終於痛下決心整治妄圖翻身做主的貴媵,就當是給女兒的耳聾做了個交代?
舒冰只覺得荒誕,心中憋著一股火卻無處傾瀉。她雖對李氏沒感情甚至還有了忌憚,但總歸是白撿了一條命欠了因果,做不出忤逆不敬的事兒,可這一日日的喝著藥也沒見耳朵變好,她又滿腔不甘與埋怨。
這日餐後黃昏時,奚氏領著女兒又來看她,李氏此刻慣常於上房小憩,室內只有阿益陪著妹妹擺弄著彩木拼板。
略作寒暄後,初見小美人模樣的四娘妍潔握住阿益的手笑道:“姐姐給你帶了一籠蟈蟈,我們到外間去玩可好?別嚇著妹妹。”
阿益回頭看著胞妹略有些猶豫,舒冰正想出聲說自己不怕好留他在自己視線內,卻又見平日沉默寡言的奚氏看向雅香,指著妍冰婢女拎著的一籃紫紅葡萄吩咐道:“你與阿桃邊上去剝皮去了籽,再端來給五娘吃。”
這明顯就是一副暫時支開旁人慾私下說話的模樣。
“去外面剝吧,溼答答的。”舒冰稍作思量便指著門讓雅香過去,小丫鬟沒什麼主見,立即聽命行事。阿益與清風自然也跟著妍冰到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