莖。
猙平時從來不會關注這種弱小的人族是怎麼生存的,不過這次因為遲萻,多少關注一點,見到那些人類挖植物的根莖,好奇地問遲萻,“那些東西能吃麼?”
遲萻回想記憶裡的味道,說道:“能吃,它含的澱粉很高,容易飽腹。”也是冬天裡最適合貯藏的糧食之一。
猙還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一個勁兒地盯著那些人瞧。
這兩人的出現,也引起很多村民的注意。
畢竟這個高危的世界,人類很少會離開聚居地,甚至沒有人能從一個地方平安地到達另一個地方,這些村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幾個外來的人,突然就見到外來者,哪裡不好奇。
遲萻沿著記憶,一直走到村尾,來到村尾的那塊坡地。
那裡有一棟木屋。
一陣凜冽的北風吹過,木屋頂上的稻草被吹起,吊在屋簷處的幾個倒掛的石錐也互相撞擊著,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遲萻站在院子前,隔著籬笆往裡看。
雖然她離開幾年,不過這木屋和記憶裡的家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有屋頂上的稻草年年換新的,其他的都維持著原樣。
猙站在遲萻身邊,也跟著往裡看,感覺到屋子裡有兩個人族,而且是非常弱小的人族,和遲萻這個能修煉的人族更是不能相提並論。
“這是你家?不進去?”猙好奇地問遲萻,不明白她都回家了,怎麼還呆站在這裡。
很多時候,神獸喜歡直來直往,不太明白人類的思考方式。
遲萻沒吭聲,她現在有點“近鄉情怯”,也不知道兄長葉澤現在怎麼樣了。
正想著,突然見到從屋子裡跑出一個孩子。
那孩子兩歲左右,身上裹著獸皮,使他看起來圓滾滾的,走路搖搖晃晃,十分可愛,一路從屋子裡滾出來。
“安,別跑那麼快,小心摔倒。”一道女聲傳來。
那孩子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站住,看著站在籬笆前的兩人,一雙眼睛烏溜溜的,滿是好奇的神色。
接著,屋子裡又走出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原本是出來尋孩子的,看到院子外的兩人,頓時愣了下,忙過去抱住孩子,警惕又好奇地問道:“你們是誰?”
遲萻看看這女人,又看看那被抱著的孩子,從那孩子的五官中可以辯認出兄長葉澤的樣子,便知道這應該是葉澤的妻子和孩子。
“我是……”
遲萻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道激動的聲音傳來:“萻萻!”
遲萻轉頭看去,見到扛著一筐食物的葉澤站在不遠處,神情激動地看著她。
“阿兄!”遲萻喃喃地叫一聲,眼眶有些溼潤,此時被身體裡的情感主宰著,毫不遲疑地跑過去,撲到葉澤懷裡。
葉澤也十分激動地摟住妹妹,儘管妹妹現在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已經不是那個又瘦又弱營養不良的小丫頭,但他仍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妹妹葉萻。
葉澤激動後,很快就意識到問題。
當年去了神山的妹妹怎麼回來了?她為什麼能回來?不遠處那個跟著妹妹一起的男人是誰?
進入到人族的聚居地後,猙的外表改變很大,他額頭的角已經收起來,原本有些邪異的面容,此時只剩下一股正氣。別說,看起來還真像個好人,一點也不像是隻神獸。
葉澤雖然滿心疑惑,但也擔心村人們的反應,忙拉著妹妹進屋。
猙跟著進去,像個局外人一樣袖著手站在一旁,看他們一家團聚。
“萻萻,你怎麼……”葉澤千言萬語,不知道怎麼說。
遲萻朝他微微一笑,看向不遠處抱著孩子站在那兒的女人,問道:“阿兄,這是阿嫂麼?”
葉澤愣了下,發現她好像不願回答,就順著她的話道:“是的,這是你阿嫂和小侄子。”然後將妻兒叫過來,對他們道:“阿辛,這是萻萻,你應該還記得她。安,這是你阿姑。”
葉安瞅著遲萻,軟軟糯糯地叫一聲“阿姑”。
遲萻笑著應一聲,摸摸孩子的腦袋。
從兄長那兒知道,在她被送去神山的春天,兄長葉澤和同村的阿辛成親,接著小侄子出生。葉澤為兒子取名“安”,除了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外,也有對可能永遠無法相見的妹妹的思念。
葉澤見遲萻不想多說,最後也沒有問她怎麼突然回來,這些年又在哪裡,只能滿腹疑惑地和阿辛一起去準備晚上要吃的糧食,以慶祝妹妹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