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陪你度過以後的每一個生辰,你願意……嫁給我嗎?”方晉柔情似水的眸光落在陸月娘的眼裡,閃爍如今晚璀璨的夜空。
藥仙婆婆打著個哈欠走了出來,焦急地點著柺杖道:“你們年輕人總是這般臉皮薄,月娘啊,這麼好的小夥子放在眼前,你若再不答應,老身明個就給他介紹個好閨女去!”
“別!”陸月娘扯住了方晉的袖子,有些氣惱著道:“你離開堯城那麼多年,我怎知你在外面有沒有沾花惹草?”
方晉立即舉起三指道:“我方晉的心裡只有你一人!我願對天發誓,如若我敢做出背叛陸月娘的事,就讓我不得……”
陸月娘捂住了他的嘴巴,臉上泛起一抹笑意:“那些詛咒的鬼話我才不信呢!我相信你了,如今郡主教了我一手好刀法,以後你要敢對不起我,我就像雕蘿蔔那樣把你削了!”
方晉見她終於答應了自己,喜出望外地抱住了她:“要殺要剮,隨月娘的便!”
沐七倚著門淺笑一聲:“方縣令為人清廉,我敢為他作擔保,月娘,你明明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你若不抓緊了他,指不定有多少女孩覬覦著方縣令呢!”
這簪子沐七熟悉得很,是她手下醉玉軒的東西,這款式也是她親手設計的,想不到今日竟能成了一樁美事,真是喜人。
方晉親手把簪子插在陸月娘濃密烏黑的秀髮間,左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
他從沒想過性格開朗的月娘一直把他放在心裡,她喜歡了他很多年……
“月娘,我明日便派人來送聘禮!”方晉握緊了她的手,目光灼灼道。
陸月娘垂著眸子,鼻間是方晉身上獨有的淡淡竹香,這是她多年來只有在夢裡才看得到的場景,想不到今日竟真的發生了……
屋頂上的元凜看著下面相擁的一對,忽然覺得身後一片蕭索,他家沉夏什麼時候能對他溫柔一點呢?
忽然,有人在他的身後拍了一下。
“誰?”元凜警惕地拔出劍,做好了禦敵準備。
“是我!你這架勢是要與我決一死戰不成?”元載向後跳了一大步,輕巧地站在屋簷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水粉色的物甚,在元凜眼前晃悠道:“這是沉春親手為我繡的荷包,怎麼樣?”
元凜面無表情地背過身去:“這個顏色太娘們,哪有男人身上掛著騷粉色的荷包?”
這傢伙竟然蔑視沉春的手藝!元載氣急跳腳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敢不敢與我打賭,若你能讓沉夏也為你繡一個來……”
元載的娃娃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壓低了聲音在元凜耳畔嘀咕幾句。
什麼?太狠了吧!
元凜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氣不過,便爽快地答應了他。
元載勾起唇角道:“一言為定,我就等著看你穿一身女裝,濃妝豔抹在醉仙居跳脫衣舞!對了,我一定會叫上沉夏一同來欣賞的……”
“誰輸還不一定呢!”元凜冷哼道。
元載簡直十拿九穩,以沉夏待元凜那般冰冷的性子,怎麼可能答應為他繡荷包?
以後弟兄們在酒桌上可就要多了一件百說不厭其煩的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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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苗疆地牢。
達久慕蓮被關在陰暗潮溼的牢房裡,苗疆王下令沒有他的旨意不得放她出去。
可如今苗疆王已經身患瘟疫,四肢和麵容正以詭異的速度扭曲變形和潰爛,他連自身都難保,怎還會記得這位丟盡他臉面的女兒?
他從來只把這個女兒當做自己的棋子,以她的美貌,心儀她的大臣自然不在少數。用她困住那些大臣的忠心遠比用金銀財寶更有用……
無情最是帝王家,達久慕蓮曾經認為最疼愛她的父王竟然會因為她做錯事而將她打入地牢不聞不問,原來她對於父王而言不過是顆棄子!
“吃飯了!”獄卒沒好聲好氣地開啟門,把食盒放在她面前,又抬腳踢了踢。
達久慕蓮瞥了一眼食盒裡清淡的菜和饅頭,冷冷地轉過頭去,可她已經幾日沒吃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就餓死在這個地方了。
“還不吃?你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金光萬丈的長公主了!王上已經抄了你的府邸,遣散了你的男寵,就連王后娘娘也對你不聞不問,你以為自己還能鹹魚翻身麼?”獄卒的語氣裡帶著嘲諷和調笑的意味。
達久慕蓮一把揪住獄卒的領口,嘶啞著聲音喊道:“你說什麼?母后一定會救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