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何處不套路。接下來的日子裡,不知道是鄰人偷斧還是其他,我居然也發現我那婆婆,脂粉已經無法掩蓋她臉色的暗沉。
過了兩日,聽雨告訴我,侯爺置了個外室。我對這位表面嚴肅,實則老不正經的公公已經沒有話說了,雖說他才四十上下,還是男人頗具魅力的時候,但是家裡活著的還有一妻四妾,兩個通房。加上死掉的,他已經能湊夠一個足球隊了,居然還要搞外室?
另外還有一個訊息,二爺,常遠他弟,常遷本來就有一個開了臉的通房,如今又抬了一個姨娘進來,據說是官場上送的。這是怎麼了?按理說冬天是修生養息的季節,怎麼一個個都跟春天到了要盪漾了的感覺。
我手裡拿了一塊鵝卵石,放在桌上轉動著,那是前些天,自從我發現但凡我想要調查的人,寄槐都能快速反應,並且詳實而準確地給我提交報告之後,為了測試震驚我內心的想法,我給他佈置了更為高階大氣上檔次的認為,我對莫氏上一輩、同輩和下一輩的那些女性全部有興趣,都需要調查她們的基本情況,然後每一天我都會收到報告,從距離近的到遠的,每天都有新鮮八卦可以看到。
比如今天的八卦裡,記載了一樁陳年舊案,當年莫氏的一個堂姐,嫁給了離他們老家金雲一百多里地的一個鄉紳家中,成了二房的女主人與大房的那位奶奶同時懷上了身孕,可巧的時候那位大房的奶奶在懷胎三個多月的時候,曾經差點流產。後來保住了這個胎,生產的時候,大奶奶居然就生在了莫氏的這位堂姐前頭,還是一個哥兒。兩個孩子前後出生時間相差了三天,莫氏的這位堂姐的兒子,小了長房兒子三天。
這兩個孩子滿月的時候,一起辦了滿月酒,那日經過了一個遊方和尚,看了一眼兩位少爺。各給了一句判詞,對著大房的那個說道:“衣食苦中求,孤苦伶仃行乞人!”看了二少爺說:“福祿雙全來,門庭稱顯貴!”只是判了一個詞,也不討要齋飯,不再多言,直接離開。
又過了一年,莫氏堂姐的那位大伯在外出行商途中被賊人搶劫,丟了性命。在那家裡就開始喧囂塵上,想起了那日遊方和尚的話,說那位大少爺是克了親爹。這對母子沒有強有力的外家,居然就被那家的老爺給趕出了門。母子倆靠著那母親的一手針線,給人幫傭才勉強過活。直到長大成人,如今也未曾潦倒,母子倆相依為命,居然還掙下了三十來畝田地,靠著田上的出息過得還算不錯。
倒是那位莫氏堂姐的兒子,被自幼斷言是要光宗耀祖的,所以一直家裡當他是活祖宗一樣供養,為人霸道且自私,好出入賭坊酒肆,如今已經將他們家的家業敗得差不多了,家裡已經沒有餘錢給他揮霍,所以他將眼光瞄準了他娘,莫氏的堂姐。成天跟他娘作天作地要錢……
“寄槐啊!能提醒一下這位哥們,其實他娘並不是走投無路嗎?其實他還有一個小姨是京城侯府的當家人嗎?”我笑著對寄槐說道,畢竟看姨母過得如此悽楚,我十分不忍!
“哦!好的!”寄槐回答很是爽快。
幾日後,我聽說這位年屆三十,被批命,富貴雙全的哥們,第一次嚮往京城的繁華,想念起了出生之後沒有見過幾次面的小姨……
第33章
從清晨開始,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到此刻傍晚時分,雖說沒有堆積起來,卻也壓住了院裡的一樹蠟梅,披上輕裘大氅,踏出房門,一陣寒風捲進來,帶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喚來了聽雨,要來剪子,腳上套了木屐,踩著溼漉漉的石板到了花兒跟前,貼著花枝,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聽雨,給我拿把剪子過啦!我要鉸兩支蠟梅插瓶!”我喊著聽雨。
聽雨拿了剪刀過來,對我說:“奶奶,這麼冷的天,您別呆外邊了,凍壞了可怎麼辦?”
“很快!很快!”我拿著剪子,伸到枝丫上,那積雪抖落下來,順勢落進了袖管裡,連忙甩手……
“裝什麼裝?成天裝個死樣子給誰看?一個粉頭,裝什麼大家閨秀?肚子裡的種也不知道是誰的!”自從後邊那個院子住了我公公的那新抬進來的姨娘,五姑娘的親媽隔三差五的要過來罵她兩句,我對此應該是見怪不怪,然而我這等好學之人,卻新奇於那位姨娘罵人的功力。
此刻我不能再複述,因為全部都是不可描述之詞彙。透過這些日子的被動聆聽,我總結了一下,這可能就是娘倆在侯府的生存本領。畢竟侯爺的十個子女,五個出自莫氏,常遠是原配,剩下的三個都是閨女。小九兒在我身邊,還有一個八姑娘,木頭木腦,我都沒真真切切地看過一回。她們倆能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