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劫財、普通仇殺倒還好些。殺人者目標明確,敬國公府又是老牌的勳爵之家,得罪之前總會有些顧慮的,兩夥人也就只有躲的份,不會給自己徒惹麻煩。
若是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汙糟,混雜上朝堂之事,那就不妙了!
畢竟敢做這種事的,通常都是馬前卒、亡命徒,講究做事的嚴密性,為了避免事情敗露,沒什麼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但聽著這混雜的聲音,參戰的人數應該很多,陸爍心中大膽猜測,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極小。
並且,他還隱隱覺得這打鬥聲與午時見到的的那個和尚有關。
陸爍邊想著這些,邊快速來到羅氏等人身邊。
羅、袁、白三位主母倒是鎮定,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身邊的幾個小丫鬟卻被這聲響嚇破了膽,畏畏縮縮,有些不知所措。
陸爍卻沒閒心去關注這些,他只注意到了五大三粗的陸成海,他在事情剛發生之時,就迅速反應過來,持劍護衛在羅氏等人身前,隨時待命。
陸爍對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回轉過頭,凝視著羅氏,沉聲道:“祖母,這刀劍聲音混亂,持劍的人應該不少。且打鬥聲越來越響,應該是離咱們越來越近了,又是從西南方向傳來的,那邊梅樹稀疏,賊人應該很容易就能發現咱們。
孫兒雖不知是哪家的仇殺,但既然目標不是咱們,咱們還是少惹麻煩,儘快撤退為妙,以免遭受了池魚之殃。”
陸爍說完這些,又迅速看了一下在場的人數,心中慢慢將如今的形式簡單判斷了一遍。
因是來賞梅的,又多是女眷,為怕衝撞了,他們來時所帶的多數侍衛就都留在了外面。
故而,包括頭領陸成海在內,如今梅林裡隨時保護他們的也就只有五名侍衛罷了。
但陸府來賞梅的女眷以及隨侍的丫頭婆子,加起來卻有二十人之多。
兵力不足、拖後腿的卻多,但仔細聽梅林中的動靜,打鬥雙方的人數卻是不少。故而,如今的情勢對他們很是不利,若是正面槓上了,怕是要吃虧的,因此還是走為上策。
陸成海回頭讚賞的看了陸爍一眼,對他關於賊人方位、人數的精準判斷很是贊同。
“不錯,不管他們有什麼糾葛,此刻還是先保住咱們府上人的性命要緊!況且,這群人的恩怨怕也不是咱們能管得了得。”
羅氏望著西南的方向,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一句。
畢竟是在京師帶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了,羅氏的政治敏感度還是很強的。
說完,她又對陸成海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如今在場的皆是些婦孺,手無縛雞之力,能不能安全的回去,如何撤退回去,就要靠您了。”
“老婦人放心,某定不辱命。”
陸成海雙手抱拳,沉聲應答了一句。
說完這話,他就對其他四名侍衛吩咐道:“咱們五人團圍在最後,注意斷後。”
四名侍衛自是沉著受命。
接著吩咐兩個健壯些的婆子揹著羅氏向回趕,又對著那些嚇破了膽的小丫鬟們沉聲叮囑道:“所有人不得出聲,護送著幾位主子們快速回寺,若有違背,即刻格殺。”
小丫鬟們本還畏畏縮縮的,有的還嚇哭了,聽到這話,倒是連忙閉了口,不敢多說什麼。
時間半點都沒耽誤,從發現梅林中的異狀到陸成海吩咐完畢,尚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一行人被安排的很有序,撤退起來也就很快。
但卻也是來不及了。
他們尚未全部走出梅林,那兩夥人就打鬥著、你追我趕的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陸爍總算見到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黑衣的、布衣的夾雜在一起,竟有三十人之多。
雖然大部分人身上都掛了傷,但他們卻都好像沒有知覺一般,只知道殺、殺、殺。
而他們相互搶奪的物件,卻是中間一個身材高大的布衣男人,布衣男人那一方的人將他緊緊護在中間,但因為黑衣人人多勢眾,漸漸呈現頹勢,已有些招架不住。
陸爍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布衣男人額頭上的痦子,上面的長毛尤其的醒目。
正是寺中出現的那個和尚。
再加上這兩夥人打鬥的這樣激烈,陸爍已經十分確定,那痦子男的身上必定有十分重要的東西,或可說他本身就是十分值得搶奪的。
不用再糾結了,這分明是政治打壓傾軋的戲碼。
看來他心中的猜測果然是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