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珠並不準備去見她,說道:“那個印刷方法,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武平侯點了下頭。
蘇明珠說道:“那也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了,不讓她打聽到姜啟晟的下落就可以了。”
蘇博遠看向妹妹問道:“難道你不怕姜啟晟中了進士被她看到?”
蘇明珠瞥了蘇博遠一眼說道:“看到就看到,難不成她還能搶走?”
蘇博遠摸了摸下巴:“妹妹你怎麼變得心慈手軟了?”
蘇明珠哼了一聲:“什麼叫心慈手軟?難道這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嗎?這位姑娘可是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最後一位知情者了。”
知情者三個字帶著點諷刺。
蘇博遠沉默了一下說道:“那就好好保護著。”
武平侯點了下頭:“我安排人盯著,可惜白府那個管事的兒子病死了。”
“病死了?”蘇博遠看向父親問道,“不是突然死的嗎?”
武平侯神色冷淡:“不是。”
蘇博遠抿了下唇也沒有再問。
武平侯看向女兒問道:“你準備和姜啟晟說嗎?”
蘇明珠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說。”
蘇博遠小聲說道:“我也不準備和芷然說。”
有些事情不告訴並不是不信任,而是說了反而不好,知道的太多有時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而蘇明珠不告訴姜啟晟,說到底是不夠信任,這不僅僅關係到她自己的安危,是關係到了整個武平侯府、靖遠侯府甚至皇后太子,蘇明珠不敢冒險也不能冒險。
蘇博遠忽然問道:“那姨母呢?”
武平侯說道:“你們外祖父瞞下明珠的事情,把事情換一種說法告訴你們姨母。”
武平侯夫人聞言心中也是鬆了口氣,倒不是她不信任姐姐,而是關係到女兒,就好像她會毫不猶豫為了姐姐犧牲自己,卻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孩子。
蘇明珠端著溫水喝了口,感覺心裡像是喝了蜜水一樣甜甜的。
春闈對每個舉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關係到以後的人生。
武平侯夫人早就打聽好了春闈的用具讓人一式兩份分別送給了蘇哲和姜啟晟。
而蘇哲早在前段時間就被接回了武平侯府,天還沒亮蘇博遠就極其熱情的要送蘇哲去考場,蘇哲心中又是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堂弟不需如此的,我、我這科並沒有什麼把握的。”
蘇博遠今天穿的很吉利,一身的紅色的衣袍,聞言說道:“堂兄你……”
他想說蘇哲說話不吉利,可是又怕說了讓蘇哲心中不高興。
武平侯和武平侯夫人也已經起來了,武平侯夫人和蘇哲的妻子正在重新檢查蘇哲的考試用具,武平侯說道:“盡力就好。”
蘇哲倒是看得開,說道:“二叔,我知道的。”
蘇明珠穿著水紅色的小襖,下面是喜鵲登枝圖案的裙子,笑盈盈站在一旁並沒有多言。
等蘇哲看著蘇博遠扶著蘇明珠先上了馬車,這才一愣趕緊說道:“外面天黑又冷,妹妹不需要去送我,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看著幫自己忙裡忙外的二叔一家,再想到毫無動靜地父親,蘇哲對武平侯一家更是感激。
蘇哲的妻子嗔了丈夫一眼,伸手撫著肚子倒是沒有說什麼。
蘇博遠格外誠實說道:“姜啟晟今天也參加科舉,我和妹妹去看一下,順便送送你。”
蘇明珠在馬車上笑個不停。
蘇哲愣了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和站在門口的武平侯、武平侯夫人、自己妻子打了招呼後,這才上了馬車,蘇博遠也擠了進去。
等到了考場門口,蘇博遠先一步跳下馬車,親手扶著蘇哲下來:“堂哥,身體最重要。”
蘇哲是裹著厚厚的披風,看著考場門口已經到的人,深吸了口氣活動了下說道:“好像忽然心就靜了。”
蘇博遠的小廝已經找到了姜啟晟,他們已經提前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和時辰。
姜啟晟過來後先和蘇博遠打了招呼,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蘇哲見面,蘇哲是知道姜啟晟這位未來的堂妹夫的,打了招呼後,就主動避開了一些。
蘇博遠說道:“祝你蟾宮折桂。”
姜啟晟看了眼蘇博遠身後的馬車,說道:“謝謝。”
蘇明珠穿著披風帶著兜帽下了馬車,笑盈盈地說道:“我已經讓父親備好了人手,就等著捉你回家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