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姑娘聽見賣身契三個字,掙扎著喊道:“不行!不能寫,寫了我就完蛋了。”
她的指甲把蘇政齊的手都抓破皮了,蘇政齊鬆了手,反手就是一巴掌:“賤人!”
武平侯皺眉看著眼前的鬧劇說道:“大哥。”
蘇政齊咬牙怒道:“還想要通識書院的名額嗎?”
沒等柳父開口,柳母就已經撲過去狠狠按住女兒,用手堵著女兒的嘴:“小妞,來幫我看著你姐姐,她是太高興了。”
小妞正是柳姑娘的妹妹,她已經嚇傻了,可是她習慣了聽父母的話,當即上前幫著母親壓著姐姐。
畢竟、畢竟姐姐是一直想要進侯府的,現在也算是讓姐姐如常所願了,這樣一想,小妞也不再愧疚了。
柳父說道:“賣身契不行。”
一直在掙扎的柳姑娘此時才安靜下來,只是還沒等她鬆口氣就聽見柳父接著說道:“我還要當官,不能有個賣身的女兒。”
蘇政齊剛要說話,柳父舔了舔唇:“我們可以訂下契約書。”
一般的契約書是要第三方在場的,不過他們兩家的情況也不需要,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多人知道也不好。
蘇政齊點頭。
武平侯看著被堵住嘴掙扎不斷的柳姑娘,直接起身離開了。
柳姑娘眼神祈求看著武平侯,猛地搖頭把母親的手甩開:“救救我,侯爺救救我,我有話告訴你,我能救你……”
剩下的話,柳姑娘沒能再說完,就被柳母用帕子塞進了嘴裡。
蘇濤覺得自己學到了不少東西,原來還可以這樣,聽見柳姑娘的話諷刺道:“等二叔需要你救的那日,怕是你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武平侯連腳步都沒頓一下,若是有一日他需要這樣的人救,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蘇政齊看見武平侯離開,根本沒在意,甚至裝模作樣留一下都沒有。
等武平侯到家的時候,妻女已經等在門口了,他的眉眼柔和了起來,直接朝著妻子走去,牽著她的手說道:“怎麼等在外面?累不累?”
蘇明珠乖巧地跟在父母的身後,她就知道父親眼中只有母親。
武平侯夫人笑道:“聽門房說你回來了,我才帶著明珠出來的。”
進屋後,蘇明珠就給武平侯端了梨水:“父親先休息下,我去讓廚房上菜。”
武平侯笑著點頭。
丫環已經端了溫水來,等武平侯喝完了梨水,武平侯夫人親手伺候丈夫梳洗:“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瞧著你神色有些不悅。”
武平侯洗了臉換好衣服鞋子,這才覺得舒服許多:“只是覺得可笑可悲罷了。”
武平侯夫人等丈夫坐下,就站在他身後幫他捏著肩膀,武平侯的手放在妻子的手上:“能娶了你真好。”
等吃飯的時候,武平侯才把柳家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蘇明珠表情有些糾結:“所以蘇姑娘說那幾句是她自己有感而發做的詩?”
武平侯也覺得可笑,點頭道:“是啊。”
若不是在吃飯,蘇明珠簡直要笑著在床上打滾:“大伯和大哥都沒聽出來?”
武平侯給女兒夾了一筷子燒排骨:“濤哥兒倒是覺得耳熟。”
蘇明珠皺了皺鼻子,聲音嬌滴滴的可是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可不是耳熟嗎?不就是《上邪》,而且明明是一首情歌,怎麼她挑出來幾句就變成自己有感而發的詩了?簡直可笑。”
武平侯夫人被逗笑了:“怕是夫君走了,她都不知道夫君問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武平侯給妻子夾了些她喜歡的菜,這才說道:“她還說能救我。”
蘇明珠神色微凝:“這話就有些奇怪了,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好好的日子折騰成這個樣子,還說能救父親?莫不是和姜啟晟遇到的那幾個人一樣?”
武平侯從不仗著侯府出身就瞧不起別人,可是他看不上柳家,父不慈子不孝各有算計:“柳家沒有風骨。”
蘇明珠還在思索柳姑娘那句話,她覺得很在意:“父親,就像是有人說要助姜啟晟三元及第,你說……”
武平侯看著女兒,神色嚴肅說道:“明珠,永遠不要等待陌生人救你,也不要把自己的安全交到陌生人的手中,懂嗎?”
蘇明珠坐直了身子說道:“我記下了。”
武平侯叮囑道:“不過任何時候,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都可以告訴我,父親會永遠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