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柳姑娘最怕的就是父親,和母親妹妹關係極好,特別疼愛自己的妹妹,可是自從她醒來後,卻正好相反,也不知道她怎麼哄了柳父,讓柳父同意她進出書房,甚至可以用家中的筆墨紙硯來習字。
蘇明珠雖然是侯府嬌養長大,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對於侯府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柳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特別是柳家還有在讀書的兒子。
如果柳家只有一兒一女倒也好說,可是柳姑娘還有妹妹,等於家中的活計都壓在了柳母和她妹妹身上,一日兩日倒還好說,日子久了怕是心中就要有怨言了。
蘇明珠嘆了口氣:“柳姑娘到底圖什麼?”
武平侯夫人說道:“你父親已經讓人去柳姑娘的家鄉和她父親任職的地方打聽了。”
能在短短一日內就打聽出來這麼些東西,也是柳家家風不嚴,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
蘇明珠:“其實柳姑娘想要讀書習字倒也不錯,只是她怎麼偏偏找上了伯父?”
蘇政齊是長輩,蘇明珠不好說什麼,可是她伯父真的不是良配,雖然武平侯府上的事情流傳不出去,可是架不住蘇政齊在外面置辦宅子,不少事情都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
武平侯夫人端著茶抿了一口,並沒有說話,她會把這些告訴女兒,也是想讓女兒自己去思考。
蘇明珠捏了塊山楂糕慢慢吃著:“按理說她是第一次來京城,是怎麼確定伯父會去那家酒館的?還早早就開始等著了。”
那家酒館並不大,位置也挺偏的,可是酒很香價錢也不便宜,按照柳家的情況,怕是一小壺酒就要花掉他們半個月的家用了,柳姑娘哪裡來的銀子。
蘇明珠越想越覺得奇怪:“還有一點,她這樣的謊話很容易被拆穿的,但她還是說了,是因為她知道伯父會信,她對伯父是特意瞭解過的,起碼知道伯父的性情和喜好,甚至知道那個時候伯父一定會上鉤。”
武平侯夫人說道:“她不是知道你伯父會信,而是知道他不會深究,蘇政齊這樣的人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漂亮姑娘的。”
蘇明珠愣了愣:“其實伯父也知道柳姑娘是特意結識他的?”
武平侯夫人勾了下唇角,笑容裡帶著幾許譏諷:“那柳姑娘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卻不知是男人順水推舟罷了。”
蘇明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武平侯夫人看著女兒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蘇政齊別的本事沒有,可是是故意勾引還是真的巧遇是能分得請出的。”
蘇明珠這才明白過來。
武平侯夫人叮囑道:“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
蘇明珠乖乖應了下來,其實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覺得是柳姑娘、管事的兒子還有已經死了的楊姑娘,他們都有些自視甚高了。
武平侯夫人看著女兒思考的模樣,柔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柳姑娘找上你伯父有些傻?”
蘇明珠點頭,在母親面前她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武平侯夫人說道:“你在侯府長大,眼界自然不一樣,可有些人不一樣,柳姑娘的父親至今閒置不過是因為沒門路也沒有錢往上打點。”
“若是柳姑娘真的能嫁給你伯父當了繼室,她父親的差事怕是很快就有著落了,不僅如此,在京城之中雖算不得什麼,可是在外面說起來旁人也要給幾分面子。”
蘇明珠明白了母親的意思:“而且伯父沒有嫡子,若是她真的能生下嫡子,位置也足夠穩了。”
武平侯夫人點了下頭。
蘇明珠:“她這般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
武平侯夫人笑了下:“倒是沒有這麼誇張。”
蘇明珠抿唇一樂:“那首詩……”
武平侯夫人神色平靜:“查不出來。”
蘇明珠忽然說道:“母親,如果柳姑娘從哪裡知道了這樣的好詩詞為什麼不偷偷給她父親?若是她父親有了才名引了關注,想來吏部那邊的人也不會一直不給他安排差事。”
武平侯還沒想過這點,此時略微沉思:“怕是有兩種可能,一是柳姑娘怕被拆穿影響了她父親,二是柳姑娘想要留著自己用。”
蘇明珠聞言說道:“也是。”
武平侯夫人叮囑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剩下的交給你父親處理就是了。”
蘇明珠說道:“我知道了,要不要和白姐姐打個招呼?“
武平侯夫人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