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去一趟。”德順帝突發奇想,想要看看端木太后到底在搞什麼把戲。於是,派出了自己的心腹之人。
竇行雲應了一聲,便去宣旨了。
等沈御醫到達慈安宮,殿內已經是哀嚎一片。
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傲嬌的沈大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微臣奉召,來替王孫殿下看診。”
端木皇太后痴痴地坐在軟榻上,臉頰微微凹了進去,神色憔悴,雙眼發直,一看就是悲傷過度。
“太后娘娘…”沈大人不耐的再次蹙起眉頭,重複了一遍。
端木皇太后木然的抬起頭來,瞳孔一點一點的恢復正常。最後看向殿內單膝跪地的男子時,已經變為了凌厲。“為何此時才來?!”
興許是過了多年的母儀天下的皇后,端木太后的氣勢還是很足的。
沈御醫不卑不亢的拱手,答道:“微臣一個時辰之前,才接到聖上旨意。”
端木皇太后氣得將手邊的東西摔了個遍,才喘著粗氣,吼道:“昨天夜裡就去請的人,他一個時辰前才肯答應派人來?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皇上日理萬機,忙於政務。不能及時的應對後宮的事,也是情理之中的。還望太后娘娘體諒一二。”沈御醫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還真當自己是盤兒菜了?曾經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又如何?她自己的兒子沒能登上皇帝寶座,怪的了別人嗎?今上又不是她親生的,能指望人家毫無芥蒂的對待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成王敗寇,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就算再忙,宣個太醫能有多忙?”端木太后不滿的拍著桌子,仍舊氣憤難平。
可憐她的孫兒,就是這樣活活的給拖死了。
沈御醫懶得跟這個婦人一般計較,說道:“還請太后娘娘將王孫殿下抱出來,微臣做了診斷,回去也好向皇上交差。”
提到王孫殿下,端木太后就又是一陣悲愴的哭喊。“哀家的孫兒…哀家乖的孫兒…就這麼沒了…皇帝,你好狠的心吶…”
皇太后在這裡捶胸頓足,沈御醫卻依舊一臉的平和。
待老嬤嬤將已經發僵的嬰孩兒抱到沈御醫的面前,沈御醫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有了結論。“面黃肌瘦,嘴唇乾裂,雙眼呆滯,面色灰白,餓死的。”
一聽到這個結論,宮殿內的宮人全都跪倒在地,不敢作聲。
“餓…餓死的?”端木皇太后似乎不敢相信,猛地站了起來。可能因為太過激動,氣血有些阻塞,端木太后身子晃了晃,整個人便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近身服侍的嬤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一下子沒接住。就只聽見砰的一聲響,尊貴的皇太后娘娘,直接從高臺上滾落下來,在纏枝花紋的地毯上摔了個狗啃屎。
沈御醫不忍心的閉上了雙眼,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太后娘娘…”
這下子可嚇壞了慈安宮裡頭服侍的宮人們,一個個急著跪爬上前,想要將她老人家扶起。
“且慢。”沈御醫卻是及時的開口,制止了她們。“太后娘娘這一摔可不輕,若是貿然的搬動,會讓傷勢更加的嚴重。待我先診斷一番,在做定論。”
慈安宮裡頭的宮女,大多數都是膽小怕事的。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敢貿然的上前去搬動太后了,只能任由她不雅的趴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太后娘娘,得罪了。”沈御醫好不憐香惜玉的拉起太后的一隻胳膊,閉上眼睛數起脈搏來。
太后本就摔得不輕,又以這樣尷尬的姿勢匍匐在地,還被一個男子隨意的捉住胳膊動彈不得,實在是覺得屈辱不堪。“姓沈的,你膽敢對哀家無禮?”
“為了太后娘娘安危,臣只能逾矩了。”沈御醫不慌不忙的對答著,眼睛卻未睜開一下,從面容上也看不出一絲的恭敬。
宮女嬤嬤們都縮著腦袋跪在一旁,誰也不敢上前去。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扶哀家起來!”一個動作維持的時間太久,端木太后就有些受不住了,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不可…娘娘這是傷了五臟六腑,不可輕易的搬動,否則會讓內臟破裂出血,危機生命。”沈御醫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嚇得縮了回去。
“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個兒清楚。姓沈的,你還不放開!”端木太后一向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如今匍匐在一個男人的跟前,這算怎麼回事?
沈御醫過足了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