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小姐…興許還是太小了,尚不知道人情世故。被老夫人說了幾句,就賭氣不肯去請安了…倒是便宜了大小姐…”
聽著前半段,馬姨娘還眉眼帶笑,覺得兒子總算是出息了。可是聽到二小姐的部分,就又忍不住沉下臉來,暗暗咒罵起來。“她是想要氣死我才甘心嗎?千叮嚀萬囑咐,她就是聽不進去!唉…”
“姨娘息怒…小姐畢竟還小,等再過兩年就知事了…”孫嬤嬤不好說這都是您寵出來的,只能尋了別的理由來搪塞。
馬姨娘氣得站起身來,剛要往外衝,回頭一想,又轉了回來。“嬤嬤…你過去替我看著點兒那個丫頭,千萬別讓她鬧出什麼事兒來…”
孫嬤嬤點了點頭,不敢不從。
“駿兒那邊,吃穿用度也不能少了…我手頭還有些首飾,你拿出去典當了換些銀錢給大少爺。別一次全都給他,分幾次給…另外,去替二小姐多打幾套時下流行的首飾。她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不能太寒酸了…”馬姨娘心裡少了一樁事,變又將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一雙兒女身上。
孫嬤嬤記住了馬氏的吩咐,便去翻箱倒櫃找東西去了。
從那一日起,何姨娘便時不時的往裴瑾的院子跑。不是送來一些好看的花樣兒,便是一些自己琢磨的吃食。
裴瑾倒也沒有將她拒之門外,不過大多時候都在院子裡見面兒,光明正大的,顯得坦坦蕩蕩,毫無隱私。
這一日,何姨娘又斷了幾盤糕點過來,順便帶來了一個訊息。
“馬姨娘變賣首飾?”裴瑾峨眉微微蹙起,很是不快。
“可不是呢…據說是想替大少爺購買典籍,給二小姐打新首飾…”何姨娘一邊抿著茶水,一邊貌似無意的說道。
裴瑾心中如火奔騰:好你個馬氏,欠著姑奶奶我的七萬兩銀子不還,居然還有餘錢給自己的兒子女兒打點!
侍書侍畫呆在裴瑾身邊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上回去討要嫁妝的時候都已經跟馬氏撕破臉了,沒想到那個女人不但不吸取教訓,夾著尾巴做人,還攛掇著別人一起來對付小姐,真是厚顏無恥!
這樣的人,還不如一刀解決了算了。
“她倒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裴瑾將茶盞往石桌上一擱,不急不緩的說道。
何姨娘也放下茶盞,陪笑道:“哪個做母親的不疼自己的孩子?婢妾是沒那個福分,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聽她這麼說,裴瑾不禁感到好奇。
何姨娘這般年輕,爹爹也時常歇在她房裡,怎麼會一直沒有身孕呢?莫非,這裡頭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何姨娘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輕嘆道:“婢妾以前也是懷過一個孩子的…只是剛顯懷的時候就小產了…從那之後,傷了身子,便無法在孕育孩子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裴瑾卻聽得出裡頭隱含的意思。
“都過去了…婢妾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只盼著能夠安穩的過日子,其他的倒是無所求了…”何姨娘雙手交疊的放在膝上,臉上平靜如水。
又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
裴瑾不禁感慨:古代的婚姻制度害死人啊!這樣一個大好年華的女子,卻只能委屈的跟著一個老頭子,還要跟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這麼一個男人,當真是暴殄天物!
這一次的談話,裴瑾對何姨娘又有了新的認知。送走她之後,她便吩咐侍書去暗中調查,想知道何姨娘是否真的與馬姨娘有過節。
日復一日,時間飛逝,轉眼間就到了寒冬臘月。
屋子裡生了火盆,卻仍舊無法阻擋森森的寒氣。
侍書侍畫搓著手進屋,將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才覺得暖和了不少。
“小姐,明兒個就是新夫人進門的日子了,您怎麼還這般氣定神閒的模樣?”侍書見裴瑾抱著暖爐窩在榻上慢條斯理的翻著書頁,就忍不住唸叨兩句。
小姐的性子也太沉穩了一些,明明才十五芳華,卻像個老太太似的處變不驚,看久了還真是有些彆扭。
“那我該是個什麼樣兒?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煩惱傷懷,豈不是很吃虧?”裴瑾視線仍舊停留在書上,慢吞吞的回道。
侍書吐了吐舌,不說話了。
反正主子說的都有理,她不過是顯得太無聊,所以才找話題打破沉默罷了。“啊…想起來了…聽說宮裡的那位前兩日突然迴光返照,怕是要不好了…”
裴瑾的注意力總算被引向了別處,問道:“這麼說來,京城又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