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以後可得好好兒的對你媳婦兒,早點兒生個孫子給我抱,知道嗎?”
張氏聽了這話,不由得害羞的低下頭去,盧少卿臉上也泛起罕見的紅暈,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盧少棠踏進門檻的時候,正好瞧見他們夫妻神情對視的一幕,心中頓時豔羨不已。好在他的丫頭也快要嫁進門了,他也可以有媳婦兒抱著暖床了。
“別人家都是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孃的,我們家倒好,是娘有了媳婦就不要兒子了,唉…”盧少棠在外人面前雖然板著一張臉,可是在芳菲苑裡卻親和隨性的模樣,與外界的傳聞大相徑庭。
見他進來,鞏氏和盧少卿夫婦忙起身見禮。
盧少棠虛抬了抬手,示意她們坐下。“姨娘您是長輩,大哥大嫂又是我兄嫂,都是一家人,何須這些俗禮?”
楊氏倒是極為贊同兒子這番話,只是鞏姨娘母子卻堅決執行嫡庶尊卑有別的禮節,她說了好幾次,可她們就是改不過來。
“夫人少爺待婢妾和大少爺寬厚,婢妾無以為報,若是連這點兒規矩都不能堅持,就枉為人了。”鞏氏低聲答道。
楊氏無奈,只得隨她去了。
這個鞏氏,是當年侯爺從外頭帶回來的一個苦命女子。起初是在府裡做丫鬟,後來侯爺被老夫人逼著納妾,才將她當做幌子抬為了姨娘。鞏氏雖然出身貧寒,但卻是個極守規矩的。當初,她怎麼都不肯答應給侯爺做妾,覺得有愧於夫人。後來,還是楊氏跟她講了好一番道理,說與其讓老夫人塞進一個人來,還不如抬舉她這個熟悉而又乖巧的。起碼日後相處起來,不會太過麻煩。
鞏氏一直將楊氏當做是恩人一樣看待,即便是做了妾生下了庶長子,也沒有過其他的想法。這麼些年來,一直恪守本分,絲毫不敢逾矩,倒也是難得了。在她的教育下,盧少卿從小就很敬重這位嫡母。對嫡母親生的弟弟也很照顧,盧少棠也喜歡他這個哥哥。所以在侯府這樣複雜的大家庭裡,大房的這四人相親相愛,也實屬不易。
“再有半個月,新媳婦也該進門了。棠兒你這幾日就別往外跑了,好好地收收性子,等著做新郎官兒吧。”楊氏與鞏氏三人拉完了家常,便將注意力放到了兒子的身上。
盧少棠半躺在楊氏身旁的榻上,雙腿隨性的交疊在一起,顯得奔放不羈。“娘就放心好了…皇上準了兒子半個月的假,今兒個起就不用進宮了。”
“那便是最好。”楊氏滿意了。
農曆的三月初,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三月的這一天,裴瑾披上了大紅的嫁衣,被裴祺背出了家門,送上了八抬大轎。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冗長的婚禮之後,她總算坐在了新房那龍鳳呈祥的錦被上。
“新郎官快揭開蓋頭讓大夥兒瞧瞧,看看新娘子是何等的絕色!”一群人在洞房裡瞎起鬨,催促著說道。
盧少棠一身大紅的喜袍,頭戴同色的禮帽,胸前還掛著一朵大紅花,更加襯托得他膚白如雪,風度翩翩。
從喜娘手裡接過秤桿,走到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的跟前。緩緩地用秤桿將蓋頭挑起,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今日的裴瑾,臉上塗了厚厚的胭脂水粉,與平日裡素淨的妝扮完全是兩個人。那濃厚的色彩堆在臉上,讓她多了一份成熟嫵媚,少了一份清麗。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讓他心動不已。
“果真是國色天香,盧小將軍真是好福氣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看就是有福氣,好生養的…”
裴瑾聽著那些不找邊際的話,嘴角微微抽動。去你的好生養,當她是母豬嗎?再說了,她纖細的身段埋藏在厚重的禮服下,哪裡看得出來好不好生養了?!
剛進洞房的時候,她確實是有些激動和緊張的。不過看到盧少棠那張淺笑盈盈的臉,她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喜婆在一旁說了好些吉祥話兒,又讓新人坐到一起,吃了生餃子,喝了交杯酒,這才領著那些人出去了。“好啦好啦,外頭已經開席了,請大夥移步,到前廳去喝喜酒吧…”
若是再不走人,新郎官兒可是要發怒了。
來鬧洞房的都是些年輕的公子,頓時又是一陣取笑。只不過盧少棠一個冷眼甩過去,那些人就有些吃不消,忙不迭的離開了。
“恭喜小姐,恭喜新姑爺!”裴瑾的丫頭們也識趣,向兩位主子道賀之後,就乖乖的退了出去,留下空間讓兩位新人說說話兒。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還真是令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