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來度假的消遣模樣。如此一來,那些一直提防著他的人,也都漸漸地放鬆了戒備。
熟悉了整個軍營的佈局,盧少棠除了每日去大將軍那裡報到一下,剩下的時光全都跟普通計程車兵混在一起。大將軍只當他是個貪玩的,倒也沒怎麼約束他。等到他後來發現的時候,才知道盧少棠早已跟底下計程車兵稱兄道弟,打成了一片。與士兵們同甘共苦,一起訓練,一起吃喝。短短的十日,他便在軍營裡混了個臉熟。
不過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整日叫著他四少的將士們,卻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以為他是從京城裡來軍營受罰的官家子弟。
“將軍,這樣不太好吧?盧將軍他…”一個參將見他很快與士兵打成一片,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
袁大將軍卻有些樂見其成,道:“無妨…本將軍倒想看看,他究竟是否是真的有兩下子。”
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真能成氣候麼?這些時日,他花了不少的精力命人從京城打探了一番,這才知道他名聲竟如此的不盡人意。將門之後,居然也會出這樣的敗家子。不過,他也不算太過頑劣,起碼該有的禮節還是有的,就是玩性大了些。
皇上派他來做什麼,他心中有數。但若說皇上會把三十萬大軍交到這樣一個人手裡,他還是不大相信的。
“可是…”
“不必再說了,我心裡有數。”袁大將軍制止了參將繼續說下去,笑著看著校場裡那個吊兒郎當,與將士們嘻嘻哈哈的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混跡在將士們中間一整日,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還滿是汗味兒。盧少棠回到營帳,便命人打來了熱水。一番清洗之後,他頓時覺得舒坦多了。
換上了乾淨的中衣,盧少棠披著一頭溼潤的頭髮,單膝彎曲的靠坐在方榻上,單手支著下巴沉思著。離開京城已經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的丫頭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長點兒肉,有沒有被欺負?
“主子,在想少夫人呢?”王麟嘿嘿的笑了兩聲,道。
盧少棠也不知道何為矜持,坦然的應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在府了怎麼樣了…不知道有沒有像我這般念著對方…”
對於主子的厚臉皮,王麟早已見識過了。只是聽了這番話,還是酸的心驚肉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主子若是思念少夫人了,何不寫封信回去?”
聽了王麟的建議,盧少棠耷拉的腦袋頓時抬了起來,雙眼也充滿了鮮活的色彩。“這個點子不錯,你小子倒是挺能揣摩爺的心思的,不愧是爺肚子裡的蛔蟲!”
王麟嘴角抽了抽,欲哭無淚。爺,屬下也不過是隨便一說,怎麼就成了那種噁心的蟲子了呢。
說風就是雨的盧少棠,立刻在書案上鋪上了白紙,又命王麟在一旁伺候筆墨,開始冥思苦想起要說的話來。
扶搖居
“少夫人…少夫人…少爺有書信回來了…”十日後,長大後的小灰帶回來一封厚厚的書信,可把小傢伙給累著了。
侍書揚著手裡厚厚的一疊紙,臉上亦是掩藏不住的竊笑。
裴瑾打著扇子的手微微一頓,明眸中閃過一抹異彩卻很快又恢復了鎮定,道:“可先送去夫人瞧過了?”
侍書撇了撇嘴,道:“這是少主寫給少夫人的,夫人那裡的早就送去了。”
裴瑾垂了垂眼眸,將心底的悸動強制壓下去,才沒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激動。“拿過來吧…”
侍書恭敬地遞過去,與侍畫對視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裴瑾展開那厚厚的一疊紙張,一個一個字的仔細研讀著,不想漏了任何一個訊息。那粗狂的筆跡洋洋灑灑的寫了十頁,無非都是在記流水賬,說著他在軍營裡發生的一些小事,字裡行間勾勒出來的畫面卻極強,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代入感。
直到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她才忍不住緋紅了臉,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向上彎起,心裡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喜悅。
前面長篇大論的廢話,都是在為後頭的那幾行字做鋪墊。什麼袁大將軍嗜酒如命,酒量卻不行,三杯就倒;哪個副將尚未成親,做夢的時候都想娶媳婦兒;又說軍營裡吃食如何的難吃,偶爾還要打些獵物來打打牙祭。
裴瑾看的直樂,心中的擔憂也少了許多。後來一個轉折,忽然就問起她有沒有長高長肉,有沒有被老妖婆欺負,有沒有想他。一字一句,都飽含著對她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期許。
看了無數遍之後,裴瑾這才將那幾張紙疊好,然後將它們放於胸口的位置,久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