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個渣爹,這輩子怕是沒出路了。
聞訊而來的裴襄,沒見到裴燕山的影子,卻瞧見裴瑾有說有笑的與老夫人交談著,臉上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
“原來是大姐姐回來了,難怪屋子裡這般熱鬧。”帶著酸酸的醋意,裴襄硬著頭皮踏進了莊氏的屋子。
裴瑾早已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對裴襄亦是不鹹不淡。“剛剛還聽說二妹妹身子不大利爽,今兒個一見,倒是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賀。”
裴襄一直與裴瑾不對付,本想爭執兩句。但想起正事兒來,卻還是勉強忍耐了下來,轉身向老夫人行了個禮,道:“祖母…孫女的及笄宴,想請馬家表姐妹們過來聚聚,不知道是否可行?”
“已經命人去派帖子了。”莊氏的表情也很冷淡。
裴襄沒想到老夫人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心裡不由得暗暗高興。她在相府裡頭孤立無援,想要出府肯定是難上加難。可若是求助表姐妹,讓她們隨便尋個由頭,讓她過府一敘,她便可以真正得到自由了。
想當初,裴姈不也是想了類似的法子才脫身的嗎?她自認為不比裴姈笨,故而才會暗暗得意。
裴瑾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將她的心思摸了個頭。老夫人更是慧眼如炬,早將她的心思看透。只不過兩人極為默契的沒有出聲提醒她,各自撇開頭去,故作視而不見罷了。
可想而知,裴襄的計劃再一次慘遭失敗。馬府的表小姐們也不笨,知道裴襄在相府根本就沒什麼地位,哪裡還敢幫著她造孽。於是將她的請求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放在心上。可憐裴襄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送帖子上門來。如此一耽擱,婚期也就到了。
哭喪著一張臉被裴駿背上了花轎,裴襄是再也沒有回頭路走了。
操辦完了二小姐的親事,莊氏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不過接下來,還有兩位庶出少爺的親事要操持,莊氏就算想要好好歇口氣也不成。
書房
“聽說你許久沒踏進後院了?”老相爺端坐在太師椅裡,面色平靜的問道。
裴燕山坐在一旁,態度恭敬而謹慎。“兒子忙於公務,便在書房裡歇了。”
“可你至今膝下無嫡子,你今後可有何打算?”馬氏不能生育,這個媳婦算是白娶了。裴相心裡不由得感嘆:莫非他這輩子註定在子嗣上無緣?
裴燕山倒也沉得住氣,心思也開闊了許多。“兒子已經有兩個兒子,雖說都是庶出的,但好歹也都長大成人了。若是父親允許,便將次子裴祺過繼到馬氏名下充作嫡子,將來也好延續裴家的香火。”
這個提議,裴相爺倒是沒什麼意見。
反正他命中無子,裴燕山這個兒子都是過繼來的,再過繼一次也尤為不可。“此事我會同你母親商量的。新皇帝位尚未穩固,朝廷人心渙散。你在外頭不可避免,但也要知曉一些分寸才好,免得落人把柄。”
“父親的教誨,兒子記住了。”裴燕山恭順的應道。
裴相在朝為官數十載,自然是有些眼光的。裴燕山好不容易來到京城,自然倍感珍惜,故而對老爺子的話言聽計從。
裴相點了點頭,對這個繼子還算滿意。
二人又交談了幾句,這才先後離開書房,回了後院。
裴燕山在院子門口徘徊了許久,這才拿定了主意,進了何姨娘的蘭園。
馬氏被送去了家廟,後院又只有她一個姨娘,何姨娘自然是樂得逍遙自在。整日除了去給老夫人請安,便是在自個兒院子裡種些花花草草打發時日。乍聞老爺來了,一時半會兒還未反應過來。直到裴燕山進了她的屋子,這才忙不迭的起身相迎。“老爺來了…”
何姨娘一直以來還算本分,雖說年紀不小了,青春不在,可裴燕山還算顧念舊情,給她留了幾分體面。“聽說你身子不適,可好些了?”
“總歸是年紀大了,哪能沒個病痛的…”何姨娘親自替他倒了一杯茶,溫順的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裴燕山呷了一口茶,才繼續說道:“府裡沒了主母,後院又只有你一個姨娘。我知你是個安分的,日後大少爺那裡,你多費些心。”
聽到他提到裴駿,何姨娘暗暗有些驚奇。
莫非,老爺這是想抬舉大少爺?
心裡這麼想,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的應道:“是,婢妾知道該怎麼做的。”
裴燕山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了,早就將何姨娘的心思看透了,於是鄭重地說道:“二少爺如今已是從七品的盛京遊牧副尉,深受皇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