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秀眉微蹙,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行了。侍畫你留在院子裡,帶著丫頭們收拾東西。侍書,你跟我去福善堂一趟。”
侍書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便跟著裴瑾出了院子。
福善堂
“大夫…老夫人這是怎麼了?”二夫人作為掌家媳婦,已經早早的到了這邊。見大夫從內室出來,便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詢問。
那大夫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不太樂觀啊…原本就中了風,又染上了暑熱,這樣一番折騰,老夫人這般年紀的人怎麼受得了?”
二夫人滿臉的愁容,看起來十分的焦急。“您可是蒲州城的名醫聖手,也沒辦法嗎?”
“承蒙二夫人看重,在下雖然有些醫術,卻也無法令患者起死回生。二夫人還是…早些準備後事吧…”那大夫嘆了嘆氣,揹著藥箱子就走了,連藥方都沒有開一張。
“怎麼會染上暑熱呢?”二夫人喃喃低語,心情頗為複雜。雖說老夫人這一病,對她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掌家大權,可心中卻還是有些忌憚。老夫人是在她的照料之下病情加重的,若是傳了出去,指不定得落得個不賢不孝的罪名。
“是不是你們偷懶,沒服侍好老夫人?竟然讓老夫人中了暑熱!”想到這裡,二夫人心裡的一口氣無法順暢,只好衝著屋子裡的下人呵斥。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都戰戰兢兢的,不停地求饒著。
“二夫人明鑑…奴婢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怠慢了老夫人啊…”
“二夫人饒命…真的不關奴婢們的事啊…”
二夫人哪裡容許她們狡辯,厲聲質問道:“不是你們還有誰?老夫人一直呆在屋子裡,不曾到日頭下去。肯定是你們翫忽職守,沒能及時補充冰桶裡的冰塊,才讓老夫人染上了暑熱,對不對?!”
二夫人的疾言厲色,讓跪著的一種丫鬟婆子全都嚇得渾身發抖。
尤其是原先在老夫人身邊耀武揚威的楊嬤嬤,更是膽戰心驚,彷徨不安。“二夫人明鑑…這屋子裡的冰塊就沒斷過。若是不信,您大可瞧瞧那冰桶去,都還是滿滿的啊…”
“你這婆子還學會頂嘴了?”不等彭氏開口,她身旁的李嬤嬤就走上前去,給了楊嬤嬤一個嘴巴子。
楊嬤嬤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疼,卻只能死咬著牙齒忍了下來。“二夫人饒命…老奴並非有意頂撞,您大人有大量,饒恕奴婢這一回吧!”
二夫人的眼光冷冷的從她身上掃過,心底的怒意仍舊無法平息。這個老虔婆原先就沒將她這個二夫人放在眼裡,一心只想著討好著掌管著中饋的大夫人尤氏。還仗著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對她陽奉陰違的,看著就叫人討厭。
如今,她落到了自己的手裡,豈會這麼輕易就饒了她?
“以下犯上,藐視主子,李嬤嬤該怎麼罰?”彭氏走到一旁的椅子裡坐下,端起了當家主母的架子,開口問道。
李嬤嬤恭敬地朝著彭氏欠了欠身,朗聲答道:“回夫人的話,藐視主子以下犯上的罪過可不輕。少說,也得罰個四十大板。情節嚴重的,就算是發賣出去也不為過。”
“楊嬤嬤,你可服氣?”彭氏面色嚴肅問道。
楊嬤嬤的臉色早已泛白,微胖的身子也禁不住打起了擺子。她在裴府這麼多年,別說是捱打了,就連惹老夫人生氣了,也不過是罰幾個月月錢了事,哪裡見過這般的陣仗。頓時心驚膽戰,嚇得慌忙給彭氏磕頭。“二夫人饒命啊…老身這般年紀,哪裡經受得住四十板子啊。還望二夫人看在老夫人的面兒上,饒了老奴這一回…”
“你的意思是,要本夫人放過你一馬,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你將本夫人的威信置於何地,又將老夫人的顏面置於何地?老夫人那般端方之人,豈能容忍一個低賤的下人欺負到主子的頭上去。我看你不但不誠心悔過,還想抬出老夫人來逃避責罰,簡直罪加一等!來人啊,拉下去,再加二十大板!”
彭氏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上來將楊嬤嬤架住往外拖去。
“二夫人饒命啊…老奴知錯了…老奴年事已高,可經不住這六十大板啊,二夫人…”楊嬤嬤不停地揮舞著手臂,一邊掙扎一邊大聲的哭喊著。
彭氏將頭側向一邊,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早就想收拾這個老貨了,不趁此機會給她一點教訓,叫她日後如何在府裡樹立威信?
李嬤嬤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卻不敢太過明顯。“夫人消消氣兒,何必跟這些奴婢一般見識…”
解決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