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是震驚的。
蕭長嗣懷疑他不是宋驁,和他親口承認不是,畢竟不同。
可他如果不是宋驁,他又是誰?
不是宋驁,又怎會長了一張與宋驁幾乎樣的臉?
稍頃,石室裡再次響起蕭長嗣的聲音。
“宋徹,你回頭吧。來得及。”
眾人再一次震驚,尤其是墨九。
不僅對宋徹的身份,還有蕭長嗣……他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多得她經常都消化不了,一個長期患病,足不出戶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的事?
怔怔的看著他,她咬著下唇的力,越來越重。
柵欄外,宋徹也在吃驚。
慢慢的,他退後一步,再一步,夜明珠瑩瑩的光線下,他的黑髮在甬道的冷風中被輕輕揚起,遮了半張臉,也有了一種不同於宋驁的,陌生的猙獰與扭曲。
“你是誰?你怎會知道我?”
原來他一直不知道蕭長嗣是誰?
墨九怔了一下,但中了毒的腦子實在不能支援這麼高難度的開腦洞活動。一時半會兒也顧不著去想那麼多。她此刻能做的是,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死死咬唇,用疼痛來抵抗襲上腦子的藥力。
然後,豎著耳朵繼續聽。
宋驁,宋徹……
如此相近的名字,相似的長相。
不用說,他們是兄弟,他們的故事一定涉及極廣。
墨九很好奇,好奇心讓她——不能倒下。
“你不必問我是誰。”蕭長嗣沙啞的聲音,很淡,卻無受困的焦躁。整個石室,他一直是最冷靜的人,雖然臉醜,雖然他已經落魄至此,可一舉一動間,絲毫無損世家子弟的高貴與優雅。
是真男人,當如是也。
勝可縱橫天下。
敗可東山再起。
高可九天攬月。
低可下水撈泥。
莫名的這麼想著,墨九又想到了六郎。然後就聽見蕭長嗣沙啞的聲音,再一次淡淡掠過耳側,“宋徹,蕭家已亡,人死如燈滅,恩怨情仇都已了斷,隨風去矣。你又何苦執著?”
這句話太有禪意。
柵欄外的宋徹久久沒動。
有一會,他幽冷的聲音才期期艾艾的傳進來。
“過去了嗎?可我這一世苦痛,誰來償我?”
蕭長嗣輕聲一嘆,像頗有感觸似的,攬緊墨九的肩膀,若有似無的搖了搖頭,“命運自有天定,怨得了人,還能怨得了天?”
“哈哈哈——”
宋徹突然狂笑起來,指著蕭長嗣笑個不停。
“我知道你是誰了,我知道你是誰了。”
這麼一看,他才像個瘋子。
墨九緊緊咬著唇,可他這麼說什麼意思?
沒有繼續說下去,宋徹突然收斂笑容,恨恨不已。
“你也有今日,想不到吧?你,還有你——”他的手又指向一直冷臉默然的完顏修,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吧,你們都有今日。確實是天意,讓你們都落到了我的手裡,落到了我的手裡。”
“怪不得!”完顏修撫著狼兒的背毛,突然自嘲著笑了一下,“當初在金州初見宋驁,我喚他小王爺,他卻認不出我——原來,是你個冒牌貨。”
“胡說八道!”
宋徹惱了,恨恨地盯住他。
“他才是冒牌貨,他才是。”
像是偏執狂在強辯一般,他怒視著眾人。
然後,又突然雙手捧著夜明珠,舉過頭頂,看著它仰天長笑著,幾乎笑出了眼淚來。
“哈哈哈,我終於要報仇了,終於報仇了。”
明明一個芝蘭玉樹的男人,這般癲狂到底為何?
眾人都在發愣,蕭長嗣卻在此刻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宋驁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很顯然,宋徹之前告訴大家的離奇故事,不完全是假的。當初宋驁領兵追擊完顏修到死亡山谷,確實全軍覆沒於此,再也沒有出來。而爾,是嘎查村的蘇赫世子,每三日派人送入食物一次,才保得他性命……
如今宋驁變成了宋徹,那本尊在哪兒?
“你猜?猜啊?你們猜猜看?”宋驁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種不太正常的笑意,雙眼鼓得極大。
可一秒後,他面部又恢復了正常,“不要擔心,你們很快就要相聚了。你們所有人,都會在閻王殿裡相聚的,相信我,到時候再寒暄,就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