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幽暗空間裡,墨九看不見他的眼神兒,可卻被那一股子逼仄的氣氛壓得有點兒喘不過氣兒來。
“師兄怎麼了?”她問。
他不答,低頭凝視著他,突地抬手拂一下的頭髮。指尖傳來的溫度,冰冷冷的,卻有一種麻酥酥的觸覺,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讓墨九一身的雞皮疙瘩驟然爬了出來,她過電似的哆嗦一下,“師兄你可別嚇我,我膽兒小——”
墨妄搖了搖頭,失笑:“你是膽小的人?”
墨九吐了吐舌頭,“偶爾膽小一下嘛,莫怪莫怪!這地方陰氣森森的,讓我突然想到小時候聽姥姥講過的鬼故事了!”
“要不要我再給你講一個?”
“……不要這麼殘忍啊!”
“哈哈,九兒墓都敢撬,居然會怕鬼故事?”
“這有什麼,我是個正常人好不好?”
“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隻耳朵,是挺像人的。”
“去!拐著彎的損我?膽兒肥了?”
兩個人說笑著又從缺口鑽了出來,外面等待的薛昉長長鬆了一口氣,“總算出來了,還以為你倆被厲鬼捉去了——”
“噗!”墨九一聽“鬼”字,覺得脖子涼颼颼的,飛快地跑到墨妄的前面,聳了聳肩膀,“師兄你看,又一個嚇我的來了。”
墨妄哈哈一笑,瞪了薛昉一眼,氣氛便和暖起來,那甬道里窒息的感覺總算沒有了。墨九收回風燈放在桌上,朝喬佔平示意一下,吩咐了幾句,留下他一人善後,便領著薛昉與墨妄出了這個山洞,七彎八拐的進入另外一處有窗戶對著山澗流水的石洞。
“坐吧!”墨九招呼著,“坐下說!”
這一間石洞裡面沒有機械,卻有桌、椅、床等日用物品,顯然是墨九平常用來休息使用的。薛昉四周看了一圈,坐在墨妄的對面兒,朝墨九道:“墨姐兒,你們先前進去半晌兒才出來,裡面可有什麼發現?”
又一個好奇寶寶!
墨九柔和的眸子眨了眨,巡視一遍他的臉,眸底掠過一抹令人驚豔的波光。
“……又一座八卦墓出現了!”
“什麼?”薛昉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老天!他只是來送一封信而已啊!可自從他到達興隆山地界,這墨九給他的“驚喜”是一個接一個,他的眼睛都有點應接不暇了,居然出現八卦墓?
神經一下子興奮起來,他看向墨九的目光,有點兒像在看獵物。
“什麼時候去?”
“去哪兒去?”墨九剜他一眼。
薛昉嘿嘿一笑,撓頭道:“我是在想,難道我天生與八卦墓有緣分?墨姐兒你看啊,哪一次八卦墓沒有我?尤其這一次,我這剛剛來就發現了墓,可不就是我的功勞!你若要入墓,千萬得帶我一道啊,若不然使君也饒不了我……”
“不!”墨九搖頭,抿了抿唇道:“我不僅不會入墓,還會讓人洞口堵死。”
“啊?為什麼?”薛昉驚訝地問出來。
不僅是他,便是連墨妄也有些不解她這樣做的原因。
墨九笑著對他們兩個挑了挑眉,小聲道:“今兒這麼一炸,火器的事兒恐怕瞞不住人了。在這樣招搖的情況下開墓,我傻的麼?還有,開墓之後,八卦墓肯定就在下方,到時候,墓基一毀,千連洞中的一切,豈非就要化為烏有?”
經她這麼一提醒,薛昉想到先前過來看見的洞中景象,又想到他自己經歷過的艮墓山搖地動與地底的變化,覺得墨九說得太有道理。若毀了千連洞裡的機械與火器,那就不僅僅只是可惜了,簡直就是作孽嘛。
他嘆了一口氣,“那得等到啥時候去了?”
“你還急上了?”墨九翻了個白眼兒,朝他攤開手,“旁事休提,你給我帶的東西呢?”
“哦哦。”薛昉這才掏入懷裡,把一封摺疊得整整齊齊的信遞給她,“使君讓我交給墨姐兒的。”
八個月來,蕭乾並非沒有訊息過來,但從來沒有派薛昉來送過信。
當然,像薛昉這樣重量級的信差,不是隨便什麼事兒都值得使喚的。墨九看信裡除了囑咐她的日常生活,詢問她的身體狀況之外,並無其他東西,隨手把信合攏,目光切切望向薛昉。
“他還有沒有旁的交代?”
“有的。”薛昉如實道:“使君派我親自過來看看,墨姐兒到底好是不好。”
“哦?”親自看看為哪般?
“這八個月來,擊西每次傳來的訊息,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