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冷遇,她還不太習慣。喉嚨梗了一下,塔塔敏自己搬個臺階,輕笑一聲,“聖女有個性!只可惜,這個糟糕的世道,有個性的女人一般命都不好。”
“七公主在說自己?”彭欣挑了挑眉。
“不,我說你,生了宋驁的孩子又如何?這小王妃的位置,還得由我來坐。”
“哦。”彭欣像在聽別人的事,淡淡道:“可我不想恭喜你。”
“是啊,你嫉妒我。”
“我可憐你。”
“……”彭欣不帶情緒的回應,讓塔塔敏愣了一愣,唇上的笑容愈發擴大,懶洋洋的聲音裡,滿是篤定的調侃,“小王爺長得那般英俊,還是你兒子的親生父親,你難道就不想跟他?不想做小王妃?”
唇角一扯,彭欣像是無聲地冷笑了一下,注視著塔塔敏,一字一句道:“我以為,公主找錯了傾訴的物件。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感興趣。我的事,也不勞七公主費心。”
“不感興趣,你又說可憐我?”
彭欣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誠懇地道:“任何一個迫於無奈嫁給自己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值得我可憐。”
這句話有點兒繞,塔塔敏默了一瞬,才沉下了面孔。
“聖女怎知,我不喜歡他?而他,也不喜歡我?”
微微偏了偏頭,彭欣給她一個同情的笑容,“如果七公主喜歡,又何必便宜了別人?好好守著吧,他若從此少禍害姑娘,七公主也算造福蒼生,功德無量了。”
說罷,她輕輕咳嗽一聲,帶著尚未痊癒的病體調頭離去,單薄的身子在淒厲的風雪中,竟給人一種鋼硬的錯覺。塔塔敏望著她的背影,微微眯眸,一張映著柴火的臉上,慢慢浮現一層淡淡的愁緒。
“看來這烤羊肉,真是吃不成了。”
等幾個玩火的傢伙發現烤羊肉的火堆邊上沒有人了的時候,也終於意識到這一頓烤羊肉是吃不成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把墨九帶走了蕭乾。其他人不敢吭聲,宋驁卻滿肚子都是火兒。
尤其,當他再一次去找彭欣卻連她的帳篷都進不去,無端端受了一頓冷遇之後,更是火氣沖天。
他領了兩名侍衛到處找蕭乾算賬,順便也想看看蕭乾穿女裝是何等俊秀的模樣兒,可惜,他連蕭乾的帳篷都進不去,人還在帳篷外面十丈開遠,就被幾個侍從攔了下來。
“王爺,不可再往裡走!”
“噫,怪了!”宋驁東看西看,奇道:“這是做什麼?你們守衛,怎麼守到這裡來了?”
“小王爺,對不住了。”看宋驁想偷偷往裡面鑽,侍衛全神貫注地盯緊她,抱拳致歉道:“大帥有令,大帳十丈範圍,蒼蠅都不能飛進去一隻。否則,我等都得軍棍伺候……”
“哦。”宋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人卻繼續往裡走,慶幸般喃喃,“幸好,本王不是蒼蠅。”
“……”侍衛看他這般耍無賴,再次跟過去攔住,“不僅蒼蠅,連旺財都不可以。”
“本王也不是旺財。”
“這個屬下都懂。”侍衛頭大了,“王爺,人也不可以,您請吧?”
“不必請,不必請,我自己走。”宋驁繞來繞去,就是想繞進去看蕭乾的熱鬧,然而侍衛都知道二十軍棍的厲害,可以任由宋驁胡攪蠻纏,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進去。於是,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兒,索性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往外丟。
“膽敢劫持本王?”宋驁氣惱,“你們一個個都反了?”
宋驁尖銳的叫罵聲,傳入帳篷裡的時候,墨九心裡也窩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罵一罵蕭乾這個混蛋。
可她嘴巴被他掌心捂住,人被他摁在桌案邊上,縱有千言萬語,又如何能說?
實際上,她從來都知道蕭乾是一個“老賊”,看上去清心寡慾,一副與世無爭的淡漠樣子,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可若是他鐵了心要做什麼,哪怕再不要臉的手段,這個老賊都可以毫無壓力地使得出來。
對她,更是如此。
這不,他把她擄了來,美其名曰怕她“美妙的聲音”驚擾了營眾,他一隻手堵了她的嘴,另一隻手便在她手上開扒衣裳。他的理由當然也很充分——她要他穿女裝,可他並無女裝。所以,他只能脫她身上的衣裳了。
道貌岸然的流氓!禽獸!
與他理論不了,幾個回合掙扎下來,墨九便累得氣喘吁吁。深感男女間體力差距的她,索性放棄抵制,目光恨恨盯著蕭乾冷峻的面孔,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問候他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