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接受了織孃的提議,幫蕭大郎把逃婚的墨九娶回蕭家。而且他先前也為宋妍診過脈。二者合一,若他仍是拒絕,往小了說是有意刁難,往大了說是對皇室不敬,對皇權不尊。
墨九瞥向東寂。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厲害的角色。
溫和的言詞下,暗藏的都是鋒芒。
可蕭乾又怎會是省油的燈?他望玉嘉那邊望了一眼,眉頭又慢慢蹙起,似乎並不覺得美人兒弄騷的畫面有多麼賞心悅目,只淡淡對宋熹道:“殿下應當看得明白,這陰陽殺並非可以醫治的。且墓中一無藥品,二無醫具。公主可忍,便忍一忍,等破陰陽冢,或可自愈。若不可忍,這裡兒郎眾多,大有願意成為駙馬的人。殿下何不事急從權,為公主招一駙馬?”
墨九差點發笑。
這蕭六郎也太歹毒了。
事急從權,可以招一駙馬,難道還能直接“洞房”?
不過看玉嘉公主的樣子,似乎很需要馬上“洞房”就是了。
為免兩個男人當場自相殘殺,墨九尋思一下,瞥一眼不為所動的蕭乾,又慢慢看向宋熹,“殿下,布這種局所施的毒物,若輕易讓人解開,那機關也就沒有意義了。我的看法與蕭六郎一致,只要解得陰陽冢,毒肯定會有法子的,畢竟墨家祖上佈局初衷,不是為了殺自己弟子。”
她在寬慰宋熹。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卵用。玉嘉的毒發作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失態,已從先前失常的呻吟發展到抓撓身子,再下去,不知道還會怎麼樣……可莫說解開“陰陽冢”,單單“陽冢”都沒有見到八字一撇。
宋熹低笑一聲,看她的目光裡突然有一種失望的情緒。他們三個人的左右都沒有旁人,他似乎也不想避諱,直接盯住墨九,輕聲問:“就因為玉嘉喜歡蕭六郎,你便不願意他對玉嘉施以援手?”
墨九一怔。
相識這麼久,這是東寂第一次質問她。
而且還是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情緒質問她。
憑心而論,給一個發騷發浪而且一直喊著她男人名字的女人接觸自己男人的機會,她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她對東寂說的這句話,至少有一大半並非完全出於私心,而是認真的判斷。
但東寂很顯然不這麼想。
玉嘉中毒,她與蕭六郎卻在一旁親暱說笑,曖昧糾纏。
打翻的醋缸、受傷的妹妹,都是他生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