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正小爺這輩子該玩的也都玩夠了,兒子也有了……就算死在戰場上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只不曉得那個該死的小娘們兒,真生下我的兒子,會不會讓他認祖歸宗啊?孃的,她該不會帶去苗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兒子做光著身子撿鳥屎玩吧?”
低聲說著一串,他未見蕭乾吭聲,突地奇怪。
“長淵,發什麼愣吶?”
蕭乾不答,慢吞吞起身,“我先行一步。”
“噫!”宋驁拿著酒壺,目光奇怪地跟著他的身子移動,然後就看見了背後抱著一隻貓靜靜立在身後的彭欣。他想到先前那句該死的話,尷尬一下,放下酒壺,瞪一眼蕭乾遠去的背影,揉著鼻子道:“咳咳!你來了?吃飯沒有?來來來,坐坐坐,我讓人給你弄點兒吃的。”
彭欣微垂著頭,看他俊氣的面孔,神色冷漠,“吃過了。”
這樣的相對很尷尬。
在艮墓一夕風流之後,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僅有的幾次也是為了孩子之事而起的爭執。如今想想,明兒就要離去了,宋驁橫下心,反倒少了些羈絆,笑吟吟起身為她拉開對面的椅子。
“吃過了可以再吃一點,坐下!”
這個男人斯文風流,其實也霸道。
彭欣瞥一眼椅子,慢吞吞坐下,看著他不吭聲。
宋驁喊了小二過來,隨便要了幾樣小菜,見她只顧著發悶,只能自己找話題,“你也甭怨我了,你喜歡這個孩子就留著吧,我也懶得逼你了。不過,若我有機會回來讓他喚聲爹,那你就得過老子的門兒。若我回不來了,你願意怎麼帶他怎麼帶,願意帶著他嫁人就嫁人,改名叫阿貓阿狗也沒有關係,反正甭管叫什麼名兒,都是老子的兒子。等他長大了,你得空讓他給他老子燒點紙錢,喚聲親爹,老子九泉之下,也謝謝你了。”
這廝喝了點小酒,微醺半醉。
平常話多,此時也就更多。
一句一句說來,聽似數落,卻有離愁。
彭欣看著他,神色黯然,久久之後,終是牽了牽唇,“好。”
就一個字兒?宋驁微微一愕,猛地拍腦門兒。
“這他孃的也太吃虧了!老子說這麼多句,你就一個好?”
彭欣抿唇,“那我說不好?”
“得了得了。”宋驁擺了擺手,也不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