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得自己穿男裝比女裝好看。但那也是基於她來自現代,有比較中性的審美觀。對於男人來說,男裝再好看,又怎麼會有柔媚女裝那麼俏豔、嫵媚呢?
眨巴一下眼,墨九似乎意識到什麼。
一骨碌爬起來,她半趴在他的懷裡,昂著腦袋問。
“你在緊張什麼?”
他刮她鼻子,冷聲,“你說呢?”
“我說啊?我猜,你一定愛慘了我。”
墨九向來不吝於蹬鼻子上臉的事兒。
嘻嘻一聲,她反手抱住蕭乾的脖子,揚起的眉眼間,是燦若春花般的笑意,還有那一點一點綻放在他面前的,是獨屬於墨九的,他不曾在任何女子身上見過的自信光芒,“你不願意我的美,讓別的男人來分享。哦不,你根本就不願意讓別的男人看見我的美,對不對?噯,我理解你,哪些驚才絕豔的女子……就墨九一個了,是得看緊一點。”
蕭乾錯愕一瞬,忍不住失笑。
“小不要臉的!”
“嘿嘿。”墨九誇張的做了個嚴肅臉,“愛卿,難道朕有說錯?”
……敢自稱“朕”的女人,確實只有墨九一個了。
蕭乾無奈地拍拍她的臀,看她不滿意地翹高了嘴,又搖頭而笑。
“是是是,我的小九爺驚才絕豔,貌比天仙,我恨不得造一金屋,將其私藏,不讓人見——”
“那你造啊,造啊!”墨九可不是這麼容易擺平的人,尤其在二人相處氣氛這麼融洽的時候,到底是一個小女子,難免嬌氣了,“我就等著你造。不過,在你的金屋沒有造好之前麼,我愛穿什麼穿什麼,你可千萬不要對我指手畫腳啊——你得知道,男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干涉女人扮美,懂了麼?”
“嗯”一聲,蕭乾語氣淺淡,似乎在笑。
又似乎……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瞟向了一簾之隔的那一張軟榻。
簇新的榻,剛換上的被褥,還沒有人睡過……
不知道軟不軟,穩不穩,阿九那白白的身子放在上面……該是怎樣的景色?這般想著,他對她那一點小傲嬌的容忍程度幾乎又添了幾個度,無論她說什麼,他只聽不答,終於被她的喋喋不休打敗了,也只是喟嘆著,一把攬了她的腰,將她托起來,就撩了簾子,往榻而去。
墨九呀一聲,順勢夾上他的腰,像只猴子似的掛在他身上。
“做什麼?咱倆還沒有說好呢……”
“我們離開的時候,長公主還留在萬安宮。”
“那又如何?”墨九被說得一頭霧水。
“她會去找蒙合說我們的事。”
“那又如何?”
“金屋雖無,婚事可成。那阿九可否讓為夫,先享受享受?”
“噗!”一聲,墨九忍不住了。
重重捶在蕭乾的肩膀上,她笑得“咯咯”的,整個身子也都是軟的,那精緻的臉兒,水汪汪的眼,黏黏稠稠地沾在他的身上,就像為他開啟了一扇門,可由他闖入,可由他為所欲為……如此還不算,她伸手揭了他的面具,不顧他面上顏色,輕輕吻上去,輾轉在他耳邊,拋給他一個極致的誘餌。
“那得看我郎能不能把人家餵飽了……”
這樣的火,一點就著。
蕭乾目中熊熊燃燒,什麼事情都已不再,只想沉浸在這一處溫柔鄉。
“你這妖精。”他似乎恨極,又似是愛極,重重把她拋在軟軟的被褥上,自己隨之俯上她身,在她埋怨一般微撅的嘴上,輕輕一啄,印上一個溫柔之極的吻,便直接拉腰帶。
——是個雄的,好像都是這麼猴急的?
墨九飛快地按住他的手,“別這樣嘛!”
“阿九不要?”
“要。”墨九目光像有鉤子,淺笑盈盈,“但不能這麼要……”
“嗯?”他聲音喑啞,眸底的火似乎快要漫出眼眶。
“這樣——”墨九按住他的肩膀,一個巧勁兒便利索地從他懷裡脫困,再扶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就居高臨下地騎上了他的腰。溫柔地將他發冠取下,十根手指有條不紊地梳理著他的長髮,讓他瀑布似的順在枕邊,把弄著,玩耍著,像一個狡猾的小女巫,眼睛半眯,有邪,有壞,還有一種讓人把持不住的暗流,一一淌過。
“阿九……”
他的聲音,有絲絲的顫。
“六郎別動,讓我來愛你。”她兩排羽扇似的睫毛輕輕地眨動著,低頭,盯著他的眼,一點一點地靠近他